纪晚总是表现出疏离的态度,对人不亲近,连身体不适也从来不跟教官汇报。童青鹤隐约猜到这或许和纪晚的alpha有关。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纪晚脸色苍白身体不舒服的状态,或许纪晚生了病,却坚持来参加军训,说明这份工作对他很重要。军训通过后,意味着在将来的不久,纪晚会进去联邦机构的单位工作。
可是没有ala在生病的状态出来工作。
纪晚脸色一冷:“……我哪有什么alpha。”他话说得轻,童青鹤听到一半,瞥见他忧郁冷淡的脸孔,不敢再问。
直到午后,军训刚结束,人散完了纪晚在回宿舍的中途晕倒。童青鹤正准备回去洗澡换身衣服去跟江绍之吃饭,纪晚晕在他旁边,把他吓得措手不及。
他慢慢把纪晚扶起来背在身后,一路背到医护室,医生确定纪晚没有生命危险,又替他做了遍全身检查,动起笔在病历上做了记录。
医生说:“他怀有身孕,”
童青鹤喃喃:“怀、坏孕了?”
医生点头:“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他是军训生,在进来军训前就要体检了,oa怀孕后是不被允许参加军训的。”
也就是说,纪晚的体检单大概有人动了手脚。
医生问:“你认识他的alpha吗?”
童青鹤摇头:“纪晚没告诉我。”
医生叹气:“他现在胎位不稳,每天在太阳底下晒着站军姿,只怕肚子里的孩子早晚保不住,对他的身体安危也有严重的影响。”
医生考虑把实情告诉教官,昏迷状态的纪晚忽然清醒,把手一伸,攥向医生的白色大褂,虚弱的开口:“医生,请您替我保密。”
纪晚坚持地说:“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我可以的。”
童青鹤郁闷不已,医生给纪晚空间思考,他坐在旁边默默陪伴,望着对方苍白的脸色,他问:“为什么这么固执?”
纪晚白着脸苦笑,反问:“你不明白吗?”
童青鹤握上纪晚的手,却见他捂着脸,遮掩几乎崩溃的表情。
“我不想要这个孩子。”
细细的泪水从纪晚的指缝间源源不断淌出,他毫无预兆的哭了,从来没将藏在内心的压抑宣泄出口,此刻却告诉童青鹤:“小童,我是被人用强硬的手段标记的。”
童青鹤震惊。
纪晚哽咽的说:“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做oa,为什么性别会注定我们一旦被标记之后身不由已,无论身体还是j-i,ng神,都离不开标记你的alpha,凭什么,凭什么……”
他迷惘地说:“我尝试过逃离,可是一旦被标记后,只要对方对我释放信息素,那一刻,大脑和身体本能的屈服对方,无论我做什么,永远逃不开他的控制,我恨,真的好恨……”
童青鹤喉咙哽着说不出话,一摸,眼眶下也s-hi了一片。
纪晚忽然笑了笑,转头看着童青鹤:“你觉得oa是alpha的天生的附属品吗?”
第44章
夜色悄然而至,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散尽了。纪晚的眼瞳在灰暗的环境下幽幽闪烁,不一会儿,室外的医生把房内的灯打开,童青鹤捂了捂s-hi润的眼睑,瓮声开口:“当然不是。”
他的嗓音有一点哽塞,固执坚定的说:“我们是独立的个体。”
纪晚似乎在衡量这句话的准确性, 自嘲地笑:“是吗, 我也这么以为。但实际上我们就是站在性别底端,只能任由alpha支配的存在。”
纪晚恍惚地注视童青鹤,眼下的泪痕浅淡:“都经历过发.情期了吧, 那种身不由己,畜.生一样对alpha的渴求,迫切的希望对方把自己支.配的欲.念,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不爱他, 却像条狗一样恨不得伏在他身边。”纪晚喃喃自语, j-i,ng神状态看起来差极了,陷进癔症里深刻得无法逃脱,童青鹤受他感染,眉心紧蹙,虚握的拳头越来越紧。
他想给纪晚带来一些安慰,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发.情期那几日所经历的一切, 至今令他心有余悸。尽管有他的alpha无微不至的陪伴, 可当一个人从身到灵魂都没有办法为自己控制时, 浮沉在别人身边被支.配的无力感, 只有他们能体会到,就连他的alpha也无法体会深究这种感受。
全身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示、献祭、依赖,就像菟丝花,只能攀附着依存,他们只有alpha,只剩alpha。
童青鹤与纪晚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看窗外凝聚的黑暗夜色,再过不久江绍之大概会找到这里。
“纪晚,我送你回宿舍休息,你的孩子……”童青鹤对他保证,“我尊重你,一定对你的**保密,请你也要爱护好自己。”
纪晚不咸不淡地应声,童青鹤送他回宿舍,出了医务室,迎面遇上来找他的alpha。
“叔叔,”童青鹤向江绍之介绍纪晚,“纪晚身体不适,我带他来看看医生。”
纪晚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身形单薄地站在夜色下,孤零零的一个,似乎要被身后漫无边际的夜色所吞没。
纪晚说:“你们忙,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他安慰童青鹤,“休息过后我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不用担心。”
说着,纪晚怕童青鹤跟上,自己先提前走了。童青鹤望着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的情绪掉到相当低落的点,跟江绍之并排着走在林道里,状态显然不对,整个人魂不守舍。
江绍之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浅浅的沉香包裹着oa,给予他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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