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封仪笑了,他觉得小孩很可爱,但放弃了摸人家头发捏别人脸的想法,最后笑着冲小孩和妈妈点点头:“不用谢。”
节目组的车就停在南广场上,上了车以后直接上高速,大巴车就和所有车一样融进车流里,像一滴水滴进了江河。
潘封仪从小就晕车,这次也按照习惯坐到了前排,一个远离摄像机位的位置,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坐到后面就算蹭到镜头又怎样,一脸大病初愈的晕车脸原本不多的粉丝脱粉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吸引到新的。
刚坐到靠窗位置的潘封仪刚c-h-a上耳机打算听歌缓解内心的恶心感,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潘封仪只好摘下面向这个人左边的耳机。
“你好,我叫殷山,我可以和你坐一块吗?”来者嘴里虽是询问,但身体已经坐下了,一看就是那种从小发号施令惯了的人。
潘封仪低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点了点头:“可以,这位置没人。”本想继续补眠的他在重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的时候,后排为数不多的摄像机却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他后方和斜后方位子,透过他和殷山座位的空隙,两个黑咕隆咚的镜头映入眼帘。
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潘封仪把右耳的耳机摘下递给殷山:“听歌睡一会儿吧,到达拍摄现场还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是忙了一天过来的,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说罢把耳机往殷山手里一塞就直接开始闭目养神。
殷山盯着潘封仪看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很开心,也学他塞了一个耳机抱胸休憩。
摄像机拍了十多分钟,看到二人维持一个动作以后一动不动,确定两个人已经睡着以后就偷偷来到了他们面前进行拍摄。两人一个白皮,一个麦色,一个纤细冷艳,一个俊美无双,一个仿若日本浮世绘中身着白鹤和服的少年,一个就是欧美石雕艺术斧劈刀刻的男人。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互相对比,互相衬托。但不同的是殷山完全是睡着之后随性的模样,潘封仪却是故意挑了自己脸部最好看的一面对着外面。
文化首都的录制现场真不是盖的,巨大的摄影棚,来来往往如流水般的工作人员,凑到一堆叽叽喳喳的比赛选手,一切都迸发出盎然的生机。多年来沉寂的心在这么多说着豪言壮志的同龄人中也躁动起来,潘封仪有种预感,现在以后,是新的开始。
综艺《选择权》是乌梅视频网站推出的一档全新综艺,会不会红不好说,反正乌梅视频网站不差钱,所以当上头那位追星小公主在限寒令下来以后哭天喊地,老子直接给她筹办了一个全是年轻鲜r_ou_的节目,花大价钱把国内能找到的年轻艺人和练习生都请了过来。不过好在这位追星小公主不想见真人,她只享受追星的快感和对人设的痴迷,她最喜欢的不过就是看明星表演和收集专辑周边,然后潜伏在各大粉丝群里看粉丝衍生作品。比起正主,她更爱的是和别人一起追星的感觉。所以小公主每次都是混迹在观众席里,或因为特权拉了几个相好的粉丝过来观看节目,连合影签名都没有要求过。
总有人会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即使这个节目的成因无心c-h-a柳柳成荫,限寒令下来以后这档不差钱各个流程都成熟的节目,很有可能对未来中国偶像市场造成强烈的冲击,潘封仪嗅到了,很多被要求的其他成员也嗅到了,有的是公司察觉到的风吹草动,有的是自己多年来对市场的观测产生的合理推测,还有的是对这个行业天生敏锐的第六感。
而因为深厚保底演出费的crock众人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点身处时代洪流节点的自觉都没有,一个个都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哇,好大的摄影棚!”
“哇,好大的房子!”
“哇,好多人啊!”
“哇,好好看啊大家都!”
“哇,好多钱啊!”
队长感觉到裤子里手机接收短信发出的特殊震动,拿出来一看,节目组预先支付的片酬经公司扣除各种杂七杂八的费用终于打到了他的卡里,看着终于不再是两位数的余额,不到二十五岁的队长不经老泪纵横。
“哥,我们有钱了!”老幺激动地抱着队长。
“明天咱们去吃海底捞吧,我还是大学生能享受69折优惠。”主唱趴在主舞肩膀上哭。
吴止一人独美,抱着三年前刚进公司拿的苹果五,捂住心口颤抖地说道:“我要吃r_ou_!!!”
“哥,我记得咱们中唯一还有钱就是你吧。”老幺伸手就要从吴止口袋里掏钱,“你要不先请大家吃个r_ou_,我看到前面有家烧烤店就不错!”
吴止死命护住裤子上的口袋:“滚,这是我的钱!要吃烧烤拿自己钱吃去!”
“吴哥,都是兄弟,谈钱多伤感情啊,”主唱扒拉住吴止,“发钱的大日子请哥几个吃顿好的呗,队长你说是不是。”
队长点点头,开始打算在吴止身上搜钱:“是啊是啊,咱们的关系还说什么钱。”
吴止挣扎在地扭成一条被罩住的蜈蚣:“谈感情多伤钱啊,我不当你们兄弟了,谁爱当谁当去,谁敢动我钱我和谁绝交啊!”
“绝交之前把钱先交出来!”
一旁站着的潘封仪:“……”
殷山戳了戳他的腰:“我们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
潘封仪:“好。”
所以潘封仪看到吴止的第一眼就认为自己不会想和他打交道。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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