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梅林墙外下了马车,叶勉率先翻墙越了过去,墙外几人搓了搓手刚想依次跟上,忽然听到叶勉在墙里一声惨叫。
“啊———”
这一嗓子都叫破了音。
几人被唬得一跳,面面相觑后,赶紧踩着墙下堆着的干草垛手忙脚乱地爬了上去。
“勉哥儿??”
叶勉定定地立在墙下恼怒地瞪着不远处一棵死梅树,心脏都快从心口儿蹦了出来,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这片死梅林本就y-in森森的,还自带了几个版本的鬼故事加持,叶勉自打重生在这大文朝,便对这鬼神之说很是忌讳,要不是这片梅林很少有人巡视方便他们逃学,他才不会踏进来一步,只是每次经过这儿,心里还是毛的很。
刚刚他跳下来还没站稳,就见几张黄色的冥钱儿被一股邪风卷着直冲他而来,慢悠悠地落在他的靴面上又滚落在地,映着地上惨白的雪,好不渗人!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雪地上更是洒落着一大片还带着残灰未烧尽的黄钱儿,一棵枯树下堆着黄澄澄的纸金元。
又一股y-in风吹过,叶勉站在那只觉得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正奓着胆子看得仔细的时候,就见那棵枯树后突然冒出个人来,只露了半边身子,一手扶着树,一只眼睛y-in测测地盯着他看,叶勉没经住,就这么吓得一嗓子嚎了出来。
待魏昂渊等人都跳了下来,叶勉才缓过劲儿来,抬手指着那人厉声斥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哪里做什么?”
那人又缩回树后。
李兆是个混不吝的,几步跨过去把人从树后揪了出来,又一把推在地上。
那人是副受了惊的模样,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地看着他们。
“看什么?”李兆一脚踹了上去,怒道:“快说!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国子学装神弄鬼!”
那人被踹的一趔趄,向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却还是没有说话,只咬紧了嘴唇弓下腰去作揖。
李兆眉毛一立,脚都抬起来一半,却被叶勉给拦了下来。
“他带了镯子,”叶勉拉着李兆,朝那人手腕上努了努嘴。
李兆顿了顿,朝那人手腕上看去,又皱着眉和魏昂渊几人对视了一眼,原来是他们这届启字生同窗。
国子学的学生在上学时必须佩戴学里统一发配的手镯,叶勉觉得这个有点类似于前世学校的校徽,只不过这里每个“年级”的手镯都不一样,“启字生”的手镯是红色j-i血藤木,“修字生”是黑檀木,“知字生”是青色的药桐木,“坤字生”则是棕色金刚藤所制。
这人手腕上佩戴的就是红色j-i血藤手镯。
李兆走过去不客气地抓起那人手腕仔细看了看,然后一脸嫌弃的撂下,冲叶勉几个不屑道:“启谦院的,我说怎么都没见过。”
他们的手镯上包了大概半指长的银片,上面刻有一字,代表你在学里的教院,叶勉几人在启瑞院,手镯银片上刻的就是“瑞”字。
李兆刚才所言的启谦院是寒门庶民的教院,向来和启瑞院这种官宦子弟没什么交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拨人倒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大文朝阶级意识分明,就连最“开明”如国子学也是很维护这一观念的,不然也不会把两拨人完全隔开施教了。
那学生瘦瘦弱弱的,被李兆甩了一下也没敢吱声,只是腰弯的更低了些。
魏昂渊不耐烦道:“你是哑巴吗?再不说话我就让人把你那舌头割了拿去喂狗。”
那学生大骇,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李兆见这人河蚌一样嘴紧都气乐了,自袖间取出一把两指长的魑兽纹金鞘袖珍匕首,嗤道:“我看昂渊这主意甚好,他那舌头没用的很,割了正相宜。”
叶勉到底看不下去了,推了李兆一把,“你拿这个吓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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