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吗?丁骁炜脚踝伤了,要送去医院看看,你有空的话过来接我们一趟,”秦苏越往医务室里看了一眼,“跳高的时候扭了一下,说是起跳的时候走神了。”
陈轩薏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往电梯走,惊奇道,“走的什么神?你怎么就没看着他点?”
秦苏越面无表情,“我怎么知道他走的哪门子神?我是他的专职保姆吗还要时时刻刻盯着他?”
一旁的陈宏远和肖宇,“……”
真该把你刚才着急上火的样子录下来循环播放。
陈轩薏叹了口气,“行了,我现在过去,估计十分钟左右到,我直接开进你们学校里面,不用带他出来。”
秦苏越,“好。”
他挂了电话,从肖宇手中接过外套,和这两个站在门口当门神的两位说道,“我待会和丁骁炜去医院,替我和雷哥说一声,就说今天下午和晚上我们俩都不来了。”
肖宇一脸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感觉像是他喝的奶茶里加了一大勺苦瓜配枸杞,“……行吧,那我和体委先回去了。”
秦苏越摆摆手,转身进了医务室。
陈宏远从头到尾没插上一句话,这时候才蚊子哼哼般的问道,“这两位哥是怎么回事?祖坟上冒青烟了?”
肖宇,“……可能脑子着火了吧。”
女医生已经走了出来,秦苏越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径直撩开布帘走了进去。
丁骁炜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看他,“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秦苏越没搭理他的话,从旁边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在他病床旁坐下,“说说,比赛的时候走的哪门子神?”
丁骁炜笑起来,“想你呢。”
秦苏越,“想你祖宗。”
丁骁炜眼里的笑更浓了,“那可不是,你就是我祖宗。”
“……”
秦苏越静了两秒,复才接着说,“别给我在这满嘴跑火车,老实交代,不然你就自己走去医院。”
“没骗你,真的在想你。”
“想我干什么?”秦苏越嗤笑一声,“我吃你家米了还是怎么了?欠你的了?”
这话藏在言语间的刺稍微明显的露了出来,听进心里,也跟着尖锐的扎了一下。
丁骁炜神情里的笑淡下来,目光认真的落在他身上,过了一会,他小声道,“是我欠你的。”
“阿越,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秦苏越眼底一瞬间忽然涌上了什么,却又看不分明,像是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只不过一晃,立即又无声的消失不见。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丁骁炜迎着他的目光,不躲不闪。
好半晌后,他才听见秦苏越极低的哼笑了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讥诮的意味,之后他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淡声道,“没必要,丁骁炜。”
他转身走了出去。
陈轩薏赶到的时候,秦苏越正靠墙站着,对着医务室的另一面白墙发呆,直到陈轩薏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来才慢悠悠的回神。
陈轩薏一进门就东张西望的找人,“小炜人呢?”
秦苏越站直了身体,下巴往布帘后面一抬,“在里面躺着。”
陈轩薏,“车就停在楼旁边的门口,你把小炜背过去,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去最近的那家私立医院。”
年轻的男医生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陈轩薏正巧去楼梯口接公司的电话了,外面长椅上只有秦苏越一个人坐在那里。
男医生朝秦苏越招了招手,示意他进办公室说。
“右脚韧带损伤,建议用支具或者石膏固定,配合内外用药,卧床休养三周左右,”医生在电脑上勾勾选选,中间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苏越,“你朋友这个脚经常扭伤啊,这次出问题算是老毛病了,以前是不是经常还没恢复好就进行剧烈运动?”
秦苏越愣了一下,“……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医生,“总之这段时间暂时不要活动了,主要是要让脚踝有充分的休息和恢复时间,不然以后很有可能会落下毛病的,年纪轻轻的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陈轩薏打完电话匆匆忙忙走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皱着眉问了一句,“是不是要打石膏?”
“需要固定脚踝帮助韧带恢复,我是比较建议打石膏的。”
陈轩薏,“骨头没事就不打,用绷带和护踝这类就行了,高三的学生功课紧,打了石膏上课都不方便。”
她转头又和秦苏越说道,“我傍晚六点还有个紧急会议,没办法回去做饭,待会我送你们回去,家里还有一些菜,点外卖还是自己做你们自己定。”
一系列七七八八的事情折腾好之后,陈轩薏送他们到单元楼下已经接近六点了,秦苏越刚把丁骁炜扶下车,驾驶座的车窗缝里立马飞出一串钥匙,随即凯迪拉克的引擎低低轰鸣一声,车头一转,喷着一带尾气飞快消失在暗淡的暮色里。
秦苏越拎着钥匙往里走,丁骁炜正靠在单元门旁,他把钥匙往兜里一塞,转身背对着他,“上来,我背你上去。”
丁骁炜老老实实趴了上去,两人都是身形颀长挺拔的类型,摞在一块都快赶上两米高了,丁骁炜从后面拉开单元门,就听见秦苏越低声说了一句,“头低下来。”
丁骁炜嘴角弯了弯,乖乖把头靠在他肩上。
背着一个七十公斤左右的成年人爬六层楼,饶是秦苏越途中都得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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