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替我请了假。”肖乃屿说:“我身上确实没什么力气,就不去给别人添麻烦了。”
“嗯。”
“不过傅先生,我的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呢。”肖乃屿纠正道。
傅尧诤又笑得温柔:“我不会记错的。”
肖乃屿看他一脸认真坚定,不禁反省起来,难道是我自己记错了?
他以前孤孤单单一个人,确实是不过生日的,但福利院的院长与他说过,他出生在冬天。
现在,明明是夏天啊。
下午的时候,秘书联系好的维修人员就上了门。
傅尧诤在书房里忙事情,是肖乃屿去开的门。
“是什么问题?”那位师傅问。
“琴键弹不出声了,咳咳——”肖乃屿多穿了一件针织衫,他的感冒还没好全,咳嗽断断续续的,他领着维修师傅走进琴房。
那位师傅把钢琴检查了一通后,猜出了原因:“是有重物挤压了琴键,并且还大幅度晃动,导致里面的零部件散乱。”
肖乃屿尴尬地道:“咳咳,可能是...之前搬运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哪里了。”
师傅没有多想,笑着道:“这种大体积的贵重物品是得小心的。”他掏出工具开始维修。
肖乃屿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熬不住又咳了两声,他转去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顺便吃了感冒药,再回到琴房那位穿着工装的师傅已经有模有样地在给钢琴调音了。
原本哑掉的琴键重新发出清亮的声音。
可在肖乃屿听来,这个声音已经和动听挂不上边了。
往后只要一听到钢琴声,他便会想起那一晚的不堪与痛苦。
以至于这台修好的钢琴,至死他都没有再碰过。
他之所以坚持要找人来修,只是因为这是傅尧诤的财产。
他不喜欢弄坏别人的东西,免得越欠越多。
那位师傅弹了一曲《欢乐颂》,满意地向顾客展示自己的维修成果,肖乃屿道了谢后,便询问维修的费用。
“因为换了一些零件,总共花费8000。”
“嗯。”肖乃屿拿出了手机,把支付的银行卡替换成了傅尧诤给的那张金卡。
虽然钢琴是被他压坏的,可始作俑者依然是傅先生,这笔费用,用他的钱来付也无可厚非。
可他在转账的时候,却连着输错了三次密码,最后那张卡直接因为密码输错太频繁而被绑定了。
“......”
密码不是自己的生日么?
12月24日。
肖乃屿皱了皱眉头。
现在是六月的天,傅先生却说过几天要给我过生日。
到底是他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
被否定了三次的“1224”孤单地停留在手机屏幕上。
第二十五章 cp22 “0624”(前世线)
肖乃屿最后还是用自己的卡付了这笔维修费。
从小到大没人给他过过生日,他对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至少应该是冬天。
他想去问一问傅先生,弄清楚究竟是他记错了还是自己记错了。
可站到书房门口时还是犹豫了,钢琴坏了以后,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不止隔了这一道门,
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他最终还是收回了已经握住门把的手,只走回卧室,给福利院院长打了电话。
年近60的院长在电话里感慨道:“你的生日是12月啊,我记得很清楚,警察同志领你到福利院的那一天也是在下大雪。我还说你这孩子可怜,在严冬出生,在雪天被抛弃,命里注定是苦的。好在你现在有出息了,日子总归跟苦是沾不上边了。”
肖乃屿4岁时被父母抛弃在垃圾桶旁,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妈妈笑着跟他说在原地等着,她和爸爸马上就回来接他。4岁的小孩就站在墙面标着“可回收垃圾”的角落里傻傻地等了2个小时。最后被好心人发现不对送去公安局时,他整个人几乎冻成了“雪娃娃”。
小孩冻得脸都麻木了,眼泪是不是热的都无法感知,却还傻傻地抓着警察叔叔的衣角问:“我妈妈,妈妈会来接我,我要回去...等着。”
警察叔叔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去了一趟医院又很快被送去了福利院,他长大了一点后才从院长口中知道,自己的父母都是赌徒,在被起诉遗弃罪之前就已经因为非法赌博进了监狱。
肖乃屿不知道他们的刑期是多久,一眨眼十几年都过去了,也许已经被放出来了,也许还在监狱里苦熬日子。
但这跟他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院长在感叹他命途多舛,可肖乃屿自己却没什么感觉,这通电话打完,他也只纠结于自己的生日日期。父母如此不靠谱,那万一,自己的生日真是个错误的数据呢?
他知道姚清之前特地查过自己的背景,傅尧诤的书房里也有这份资料。
傅氏的财权可以保证那份调查资料上的信息是准确无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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