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嵩祺一个一个地看在眼里,一砸酒杯:“腻不腻。什么时候这这么多情侣了。”
“你这多久没来了?”陆承笑嘻嘻地说,“这不一直这样吗?”
多久?
秋嵩祺仔细算了算,自己已经四年没来过。
上一次来,是海海出生的那天,那时他和公司员工举办庆功宴,庆到一半秋嵩祺就被倪相平的电话打断。
倪相平说他在医院,语气挺平静,秋嵩祺喝了点酒脑子里还很混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推掉了庆功宴,去了医院才知道倪相平要生了,秋嵩祺在手术室外紧张地外候了很久。
这个孩子,倪相平本来不想要的。
倪相平在和他结婚的时候说过自己不想生孩子。
秋嵩祺知道他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二人生活,但是秋嵩祺还是希望能有个属于他们的爱情结晶。
倪相平最后妥协了,给他生了个儿子,倪相平甚至懒得想什么名字,秋嵩祺就随口叫了他海海,于是秋海海就这样到了这个世界。
这么想想,也委屈倪相平了。
秋嵩祺埋下头,趴在高脚桌上,盯着玻璃杯里被光折s,he起光泽的酒。
“四个三!开——我又输了!”陆承伏在包厢的高台旁,畅快地喝一口冰凉的啤酒,推着秋嵩祺说,“我这手气不太好。你来一把。”
“无聊。”秋嵩祺丢了手里的骰子。
包厢里人很多,这是狗吧最大的包厢,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昏暗的房间里,人潮涌动——这个微信群里人都是秋嵩祺平时一起约着玩的狐朋狗友,有商业上熟识的也有老同学。
这下听到秋嵩祺包场,一个二个都赶来了,蹭个免费。
秋嵩祺喝了很多,但他不禁感叹自己酒量实在是有点大,光这么一瓶一瓶的啤酒喝了只是觉得饱肚子,厕所去了好几趟,也没啥别的感觉。
秋嵩祺被陆承带得连输了好几把,干脆离开了这无聊的赌局。
反正谁赢谁输都是他买账。
反正也不能靠赢俩把就兴奋起来。
他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看到了几张朋友发的图,配字都是“秋总开局痛快一把”。
并不痛快,本来以为久违地来这娱乐一下,心情会好很多,可控制不住脑子里全是倪相平和那个男人。
还有倪相平最后发来的短信,想一次,气一次。
“靠。”
秋嵩祺开了一瓶二锅头,猛地灌两口。
火辣辣的酒进去口腔,这才叫酒,秋嵩祺这才心里满意了一点,又独自喝了很多。
他醉醺醺地又打开手机,自从和倪相平离婚之后,微信软件的使用率直飚第一,居然超过了银联。
半仰着头,刷新一下朋友圈,出现了一张照片,白底布料上印着椰子树,花得像老年人穿的。
他没看清楚这是谁发的,反正也不会是倪相平,他都屏蔽自己了。
花里胡哨的衣服。
和倪相平一个爱好,可是倪相平一定比这人穿得好看。
他晕沉沉地给评论了句:朋友,你这衣服我妈也有。
然后握着手机放在腹部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秋嵩祺——秋嵩祺!”后半夜,陆承送走那些客人,扯着在公共场所睡着了的秋嵩祺大叫,“给老子起来!地震了!”
f市偶尔有小地震,所以这招对秋嵩祺很管用——他一骨碌地就挣扎地坐起来,因为喝得半多不少,只觉得脑袋不太清醒,身体还算受控制,坐稳了。
“几点了?”
“两点多。”陆承说,“赶紧走,我还赶着回家。”
“那你回去吧,我再睡会。”秋嵩祺挥挥手。
“这是狗吧,不是你家!你一个人在这睡觉会被打劫的……”陆承感到一阵无语,他拉起秋嵩祺扛在肩上,“行了行了走吧,在外面还喝这么多。”
“不高兴在哪都能喝,和外面有什么关系。”秋嵩祺挣开他,摇晃着一个人走。
去前台付了账,看着账单时,心里骂了句这群人比猪还能吃。
陆承冒着酒驾的风险送他回家,把他丢到家门口,然后告别:“我走了,你小心着点,今晚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走了。”
“你想玩就玩,赖我?”秋嵩祺在公文包里掏钥匙,找了半天没找到。
“我老婆他今天给我打了五六通电话我都给搪塞过去了,不怪你吗?”陆承踹他一脚,“好心没好报。”说完就急忙地离开了。
陆承这家伙什么时候还有老婆了。
秋嵩祺长叹口气。
这个年纪,身边人都陆陆续续地有了家庭,结果自己就是一股泥石流,别人结婚他离婚,别人成家他立业。
虽然觉得倪相平离婚寄的莫名其妙,但多少是不痛快和难过的,毕竟谁离婚了会痛快,除了倪相平——这家伙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靠。”秋嵩祺踢一脚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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