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位食客则浑然不觉此刻他们嘴里城中最有名望的道长和他的夫人正在旁听,仍旧高谈阔论着。
“嗳,我听闻,那王书生似乎和道长有点小过节。”另一人挤眉弄眼道,“前几日,那王书生喝醉酒了和张丰他们说……”话语至此一顿,随即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说那道长的夫人是个妖怪!”
“不可能,道士怎么会和妖怪厮混在一起!道长自打来了这邕水城,可没少除过妖,难不成枕旁的也是妖怪?!”此人乍一听他所言立马摇头否认。
“道士和妖怪岂能在一起?简直是令人发笑!”
玉沁双眸微眯,眼帘下垂,浓密纤长的睫羽遮住了他眼中的一丝寒意。夏星澜闻言霎时也面色一僵,立马转头去看玉沁,在他的角度看来,只见玉沁面色不虞,忙暗道一声糟糕。
“我们回去吧,否则小白饿极了又该去啃大门了。”夏星澜说着便站起身,将东西都拿好后便空出一手向玉沁伸去。
玉沁自无不妥,将银钱结了后便起身握住夏星澜的手,两人并肩而行,往城外走去。
邕水城三面环山,唯有东面一条官路来往行人较多,玉沁自打来的第一天便同夏星澜打定主意远离尘世喧嚣,故而选了西面山脚之下,通往城中的路也只有一条窄窄的石板小路,下过雨更是s-hi滑。
石板路旁的杂草早就被夏星澜清理过一番,之后他为了方便玉沁出行而特意在两旁设了栅栏,又将石板稍稍拓宽了些,现如今这条小道亦是能容纳两人并行。
“掌柜的说过些日子会进一些新的花种,此花名叫玉面。”夏星澜拿出花种来递给玉沁后便将手虚虚地揽在他腰间。
玉沁接过花种,翻来覆去看了片刻,将它放在怀中,笑着说:“你送我的我都种不过来了。”
玉沁喜爱摆弄花草,初搬来的那几年间经常会在木屋旁摘些野花用来装饰小屋。
“我说过,以后只要出门,都会给你带颗花种。”夏星澜双眼含笑,眸光温柔回道。
玉沁抬起双眸便撞入他眼中的一泓清澈泉水中,心尖微颤。随即偏过头去不再搭话,夏星澜则是眼尖地看到玉沁的耳垂透出一抹霞粉。
甫一走到屋旁,小白便呼哧呼哧地似离弦之箭般直向着他们二人冲来。夏星澜下意识地护着玉沁,随即哭笑不得地将在一旁狂吠的小白往旁边踢去。
夏星澜拿着骨头晃了晃,小白便高兴地原地直打转,玉沁看了一会儿后便回屋去将伞和食盒放回原位,又将怀中的花种取出,定定看了片刻后轻呼一口气,一阵绿色鳞粉瞬间覆满花种,随即消失不见。
玉沁将床头的衣柜拉开,取出一个黑色木盒,将花种小心地放了进去。
玉沁抚摸着膝上的木盒,一时有些走神,指腹沿着木盒的四周棱角缓缓摩梭。
“王城……”玉沁喃喃道,那时他临近蜕皮期,又恰逢夏星澜外出除妖,整个小屋中只剩下他一人,他便不免有些怠惰。
作为妖怪来说,总是原身要比人形舒服的多,玉沁虽是个大妖了,但却也不能免俗,蜕皮期本就十分难熬,再加上此地人迹罕至,他便有些怠惰,常常是将下半身变成蛇尾,随意找个地方搭着,能让他舒服不少。
可偏偏那日一个不慎被王书生给看到了他的一小节尾巴,玉沁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正当他神游天外之时,忽而一个宽厚结实的臂膀将他揽入怀中,玉沁顿时浑身一僵,待熟悉气味将他包裹住后,才逐渐放松下来,身子后仰倒入夏星澜怀中。
“想什么呢?”夏星澜将下巴抵在玉沁肩头,瓮声瓮气道。
“在想那副画。”玉沁笑着答道,随即抬手将胳膊上的脑袋推开,起身走到一旁,将桌上的一副未完成的画作塞入夏星澜怀中。
夏星澜欣然起身,一手揽过玉沁腰身,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便转身将画纸重新铺好,研起磨来。
玉沁走到桌前,伏低身子,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支着下巴,定定地瞧着夏星澜。夏星澜莞尔一笑,执笔重新在画纸上勾勒起来。
夏星澜画功算不得多好,但在纸上仅是寥寥几笔却也能勾勒出玉沁的身姿,足有七分神似。
“为什么不画脸。”玉沁忽而出声问道。
“须得慢慢画来,我手拙,可得先仔仔细细地在心中将你描绘个数百千遍才敢下笔。”夏星澜放下画笔,身子前倾凑了过去,两人霎时离得极近,呼吸交错间都有些情动。
“要将你慢慢地瞧,记住你看我的每一眼中的风韵。”夏星澜低语道,抬起手来轻抚上玉沁光滑白皙的面颊。
“再细细地瞧遍这每一寸肌肤。”手指随着夏星澜的沉声低语缓缓下移,抚上玉沁纤长的脖颈,随即再缓缓下移,指尖勾住胸口浅青色衣襟露出被包裹在其中如玉般的肌肤。
尾音带着绵绵情意,玉沁浑身轻颤,疾喘一声便伸出两手去紧紧揽着夏星澜的脖颈。夏星澜反手将玉沁按在桌上,一手轻掐着他脖颈,玉沁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最为脆弱的死x,ue被人桎梏住,身为妖族的血性似是猛兽般倾巢而出。
道士与妖,最为水火不容的存在。
山脚下,木屋中,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二人肆意地倾泻着内心的压抑,此刻不理俗世,不顾道义,有的只是最为原始的冲动与炽热蓬勃的爱意。
屋内盎然如春。
小白悠闲地躺在门口,啃着腿间的大骨,对面是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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