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宿川微笑道:“是吗?”
“普通的护士?”
曾晚一迟疑,江灼已经在旁边冷笑起来,“你身上的护士服裤腿短了一截,根本就不合身。而且身手灵活不说,还满兜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可真是够无辜的。”
他一边说一边扯住女人的衣兜一拽,只听撕拉一声响,那里面装着的几个小药瓶和一支注s,he器噼里啪啦地就掉了出来。
曾晚看着江灼没说话,脸上已经流露出些微的惊恐之色,江灼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几乎要让曾晚脚尖离地:“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个什么东西,落到这份上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是人我要你的命,是鬼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说完之后猛地一推,将曾晚甩开,曾晚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几步,后背贴在墙上,吓得面无人色,说道:“我没骗你,这些事真的是院长让我干的,听说是为了某个富商专门投资课题,研究人在濒死之际同另外一个世界的j-i,ng神联系,以及在大脑电波异常波动的情况下,灵体重新回到过去的可能性。”
这听上去跟重生的原理很像,江灼跟云宿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何箕。他们这最后一天的任务就是抓到幕后凶手,云宿川冲着曾晚说:“你们院长在哪里,带我们去。”
曾晚不敢再说别的,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前面领路。江灼跟在她身后,看着曾晚移动双脚向前走去,心中又忍不住出现了在床下时的那种恍惚感。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她呢?
江灼想的入神,云宿川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在旁边叫了声“小灼”,江灼转过头,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
这种“黑”指的不是失去意识,而是他周围的所有光线一下子都没有了,整个人仿佛都处于一个封闭而黑暗的空间里。仿佛在刚才那一瞬间,江灼被换了个地方。
他四下摸摸,周围好像是一个木制的柜子,柜门没有锁,江灼稍微一用力,就将那扇门推开了一个小缝,外面是白天,一道光照进来,映亮了他的小短手。
江灼愣了愣,接着猛一低头,映入眼帘的还有两条小短腿,肤色极白,皮肤娇嫩,身上穿了件带着黄鸭图案的衣服。
他看着幼年的自己无语了片刻,清晰地记得刚才明明是和云宿川走在y-in森恐怖的医院里,云宿川叫他的名字,江灼都没来得及答应。现在飘飘也不知道哪去了。
“小灼,小灼?”
又是一阵声音响起,这回叫他的却是个女人,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江灼还是一下子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属于他的继母宋雅萱。
他没有回答,迅速把自己的柜子门从里面重新关上,只悄悄留出了一条不太明显的小缝。
不知道目前周围的一切是幻境还是他一个不小心回到了过去,但无论在哪一种的情况下,宋雅萱在单独相处的情况下都绝对不可能搭理他的,现在会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爸爸要回来了。
江灼想起来,他所在的应该是客厅里电视机底下的木柜,小时候在家没人理他,江灼一个人常常会觉得很害怕,后来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躲进去之后虽然很黑,但是特别有安全感。
他躲在柜子里,听见宋雅萱叫了一圈,然后嘟囔了一句什么,一楼卧室里传来江维的哭声,宋雅萱立刻扭头哄自己的宝贝儿子去了。下一刻,刚刚回家的江辰非就引着一位客人进门了。
宋雅萱听见声音迎出来,江灼听见她在外面笑着说:“今天回来的真早啊……这位是?”
江辰非道:“这是我一位同事,你叫她曾女士吧。”
这个声音传入耳中,在对于话的内容产生认知之前,心脏就先于意识,产生了酸涩的胀痛感。
古人说“十年生死两茫茫”,可是上一次同自己的亲生父亲说话,已经是整整二十多年之前了。
“爸爸”这两个字,熟悉又生涩,自从江辰非去世之后,江灼听过很多人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旁观者姿态,批判过他的决策失误,临阵脱逃。可是在他心目中,江辰非只是父亲。
还能回忆起被抱在怀里时那种温暖的触感,江辰非抱江灼的时候总爱把他举得高高的,可是他的手托的那样稳,可以让他放心地依靠。
往事存在于记忆里,又在此刻重新盛开。江灼忍不住从那柜子的缝隙里向外看去,以他的角度却只能看见布艺沙发的穗子在微微晃动。
紧接着,江灼又听父亲冲那个“曾女士”介绍说:“这是我爱人,宋雅萱。”
两个女人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曾晚说话声音果然就是江灼在医院里看见的女人,只是听起来要更年轻一些。
如果说之前都是猜测,那么这一刻,曾晚就是江灼头一个实实在在发觉出现在了现实当中的人。由此他也更加确定了,说不定那家医院中的事情真的发生过,只是按照曾晚的年龄来看,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和现实中的时间肯定是对不上,应该要更早上十来年。
江灼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如何相处,但是江辰非跟宋雅萱之间的说话语气和相处模式并没有半点亲密感,颇有一种“相敬如冰”的意思,尤其是江辰非。
这当中也是有内情的。当年江辰非和宋雅萱结婚之前已经说好了,五年内不要孩子,等江灼长大一点适应了再说。当时还是宋雅萱自己主动提出,才让江辰非最终决定跟她结婚。
结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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