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感到云宿川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他意外,但也让他从心里的怅然若失当中寻找到了某种可以用力留存的东西,于是什么都没问,也回抱住对方。
云宿川抱了一会转过头来,在江灼唇上落下了一个绵长激烈的吻。江灼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两人站在深夜空旷的街头,看起来又安全又危险。
之前石僵鬼入侵心神,是云宿川为了试探对方深浅而有意纵容导致的,但多少也对他的情绪造成了影响,心中满是不安而患得患失。他亲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江灼,手指轻抚他的唇瓣,柔声说道:“怎么样,没事吧?”
江灼发现两人几乎都要作死地站在了马路中间,一把拉住云宿川,把他扯到人行道里面,然后冲对方举了举手里的东西,道:“没事,有收获,你呢?”
云宿川听他这么说就笑了,道:“我也是。没事,有收获。”
江灼懒洋洋地往身后的树上一靠,瞥他一眼,道:“而且还受了点刺激。”
云宿川叹道:“知我者莫若君也,确实是这样。这事说来话长啊。”
江灼道:“那边走边说吧。我想再回沈家的公司一趟,把这保险箱放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咱们得赶在天亮之前把这件事干完。”
云宿川见他拿着的那个小保险箱还是锁着的,有点纳闷:“还没打开看,拿回去干什么?”
江灼吸口气道:“我碰见……林琼了。”
云宿川神色一凛,江灼却摆了摆手示意他无碍,把在沈家的经历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说话间两人也到了沈家的公司外面,江灼的讲述把云宿川听的神色凝重,也想起了自己遇到的那一摊子事,忍不住说道:“我真是服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何箕合谋的人都是这么y-in险狡猾卑鄙无耻啊。”
江灼道:“我虽然最后也没见到沈鑫,但是看林琼和沈谦对他的态度,应该也是又忌惮又畏惧。”
云宿川安慰道:“他们既然能够生活这么多年,一定也有属于自己的相处之道,你不要担心。”
江灼道:“我……”
他对于林琼的感情很复杂,这个母亲跟江灼想象的任何一种形象都不一样,而仅仅是两人如出一辙的冷硬性格,也在短短几分钟的见面中给江灼带来了难以言说血缘牵系之感。
不可能因此原谅,但是要说形同陌路或者切齿痛恨,似乎也到不了那个份上。
江灼本来想说“我没担心”,但是转念一想,反正他琢磨什么云宿川都知道,没必要嘴硬这么一句,于是道:“我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也是千头万绪,哪顾得了那么多。走一步说一步吧。只不过其实我不能完全信任林琼,如果她是骗我,那么从她手里拿来的东西有多少可信度,也难说。”
云宿川听他自己都这么说了,这才道:“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虽然她是你的母亲,而且可能确实会有一些咱们谁也不知道的苦衷,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可都千万不要轻易信任她。”
江灼道:“我知道。”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的母子,虽说又血缘牵系,这么多年没见过面,对对方的性格和为人也都了解的实在太少了,他并没有完全相信林琼,在沈家之所以采纳了对方的建议,只是因为当时也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罢了,如果有意外,他也可以随机应变。
“不过我觉得她骗你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在那种情况下,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云宿川摸了摸江灼的脸,把保险箱接了过来:“所以我也支持你先把东西放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咱们可以再在外面下一道禁制嘛。你打不开,他也打不开,不就万无一失了。”
江灼眉梢一扬,眼带笑意看向云宿川:“我已经下完了。”
两人同时笑了,江灼就把东西放回原地,这样一来一回,出门的时候天空泛白,连太阳都要出来了。
江灼道:“行了,该讲的我都讲完了,你说说你那边的事。”
这一带全都是公司和学校,早上的行人很多,不少卖早点的摊贩早早就出了摊,晨风吹过,香气扑鼻。
江灼跟云宿川说了这一句话就停住了,他的耳边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吆喝声,实在是非常干扰思路。
“米线!米线!我是身材窈窕肤白貌美的过桥米线!想吃鲜的我可以清纯,想吃辣的我可以热烈!帅哥美女大叔大婶,过来玩呀!”
“别听对门扯淡!s_ao米线长那么细,根本就没吃头。是爷们就过来吃板面,老子又长又宽,不爽死你不要钱!”
米线抖腰狂怒:“板面,你是不是找茬!”
板面大声嘲笑:“小心把自己给抖折了,死变态。”
旁边的包子憨厚道:“别吵架,别吵架,我觉得还是我比较顶饿一点……”
米线和板面同时大怒:“臭包子,白莲花!趁机抢生意是不是???”
这边米线、板面和包子撕逼撕的不亦乐乎,另一头的炸油条的小铺子里已经传来了愉快的歌声:
“我是豆浆!”“我是油条!”“我是豆腐脑~”
“我甜!”“我脆!”“我滑溜溜~”
“康康我们呀,一点钱可以吃到好几种味道,神仙组合,包你满意!”
江灼:“……”
你们越是这样才越是没人敢吃吧!
云宿川本来要讲自己那边的事了,结果看见江灼的目光不断往路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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