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第一次考试考了年纪倒数第一,一年级的老师叹气,找到薄厉海,说成绩太差没法读一年级,根本跟不上课程,建议去读个幼儿园。
后来,薄厉海下班亲自教他,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练字。
再后来,他成绩突飞猛进,在一年级期末考试,考到了全年级第一。
当时薄厉海特别高兴,在小区里逢人就吹我儿子年纪第一。
也就从那时起,只要有考试,他从没下过年纪前三。
如果没有薄厉海的话,薄白难以想象,后来的他会是怎么样的。
也许会继续藏在孤儿院墙皮脱落、斑驳裂痕的墙角某处,听着同伴们的“胆小鬼”的咒骂默默无声,等到一定的年纪,走出孤儿院,去某个工厂做工或者去工地搬砖。
他爸爸是他这一生最珍贵的人。
容不得别人一丁点诋毁。
果不其然,下午还没上课,分手大师就来三班拎人了。
不知道是杜添苟怕得罪易远暮还是怎么回事儿,没把易远暮的名字报上去,只说薄白揍他。
教务处,夕阳晚霞折s,he进窗户玻璃,杜添苟额头缠着白色纱布坐在椅子上,梁丰陪同坐在旁边,卓扬站在办公桌旁。
分手大师暴跳如雷说:“胆子挺肥的啊,敢在学校打人,打完人就跑?”
“没跑。”薄白面无表情说着:“我打了,我承认。”
“报告。”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办公室门口炸起,众人侧头看去。
易远暮站在门口,身板挺得笔直,桃花眼有神的看着办公室里的每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被书架挡住光的y-in影处的薄白。
他咧开嘴一笑,桃花眼眼尾红晕比夕阳更潋滟艳丽。
分手大师被折s,he进窗户的夕阳照着眼,有点睁不开,他眯着眼瞪着易远暮,说:“干什么?”
易远暮:“我来自首,今天打架我也参与了,不信的话,您调监控。”
“调个屁的监控,看你小子额头那擦伤就知道你也参与了。我还没找你呢,你自己送上门了?”分手大师怒看着易远暮。
食堂门口比较偏,那是监控盲区,根本拍不到,否则他早看监控把打架的都逮住了。
继而,他看向杜添苟问着:“有他吗?”
杜添苟本来不想连累自己那两兄弟,就只说了薄白揍自己,现在易远暮送上门了,他只得承认:“有。”
他还没说完,易远暮说着:“还有两人呢?”
分手大师显然被易远暮这句话激怒了,他怒说着:“你小子的账还没跟你算完呢,你倒跑去管别人的闲事……”
他问着:“另外两人哪个班的啊?”
易远暮笑嘻嘻:“十班。”
分手大师打电话给十班的班主任,问着:“叫什么名?”
杜添苟报了两个人名,分手大师让十班的班主任把那两人也拎上来。
他看着薄白与易远暮:“谁让你们在学校里打架?啊?”
“他骂我爸,还学我爸走路。”薄白简而言之。
杜添苟狡辩说:“我没有学他爸爸走路,我当时明明就在学《卖拐》这个小品。”
“你说他骂你爸爸,有证据吗?”分手大师说着:“他为什么要骂你爸爸?为什么不去骂别人的爸爸?原因是什么?证据呢?”
“对啊,有证据吗?”杜添苟添油加醋,得意洋洋。
分手大师怒瞪一眼杜添苟:“你给我闭嘴,你说你没骂,你有证据证明你没骂吗?拿不出证据,你就有一半嫌疑。薄白为什么不揍别人,偏偏要揍你?”
杜添苟:“我是受害者。”
分手大师:“去你的受害者无罪论,今天找不出证据,你两一起处分。”
薄白不知道怎么跟分手大师说证据的事儿。
这个事情无解。
杜添苟喜欢甄苏,甄苏又对薄勤有意思,杜添苟怀恨在心,嘲讽他爸爸,结果被他揍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
薄白说不出口。
因为会牵连到甄苏。
甄苏为人不错,虽然有点大小姐脾气,但他对薄勤对自己对老爸,都是十二分的好。
薄白知道甄苏对他不错,是因为他跟薄勤是双胞胎兄弟。
甄苏爱屋及乌。
可不管怎么说,他不能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去。
分手大师抓早恋抓得严,只要有一点儿火星子都一盆水上去,更何况现在还因为早恋纠葛大打出手。
如果让分手大师知道,甄苏的妈妈一定会知道,甄苏的妈妈掌控欲极其强,如果知道女儿早恋,那她妈妈将会闹得天翻地覆。
梁丰冷冷说着:“这是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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