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里,郑钧仁陪着侯盛应饮茶说话,因为看重人家的女儿,因而郑钧仁对待侯盛应也热情了几分。
“这次来上海做生意,她母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来看看女儿,恰好品权和品维从英国回来了,便带着一起来看看,不料家文住院了,这倒不赶巧了。”侯盛应放下茶杯,“我仔细想了想,家文住院需要淑仪照料,接她回来相见那家文那岂不是没了个递茶的人,我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家文吧。”
郑钧仁闻言拦住侯盛应道:“这怎么成?你是长辈,哪有你去看她的道理,虽说是两个女孩,但按婚书上你也是她的岳父啊。我虽然派人去接的淑仪,但我郑家在早年间也是书香门第,祖祖辈辈都看重礼仪,如今家文知道你来了,肯定会随着一起来的,你就安心坐着等吧。”
郑钧仁话音刚落,门开了,侯淑仪扶着郑家文出现在门口。
“三妹。”
“三姐。”
侯和权和侯和维站了起来。
侯淑仪瞧见两人,想起小时候被他们欺负的场景,浑身散发着冷气,疏离地点了点头。
郑家文感受到侯淑仪的不同,看了侯淑仪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你们回来了啊。”郑钧仁放下茶杯,“家文啊,过来见过你另一个爹。”
郑家文闻言走了过去,笑道:“冬日严寒,您一路辛苦了。”
侯盛应笑了笑,但心里却觉难堪,上次在郑家老宅,郑家文就没唤过她一声爹。
“还好,还好,淑仪啊,快扶家文坐下,受了伤还是要静养的好。”
侯淑仪闻言鄙夷亲生父亲两副面孔,但人还是乖乖上前扶着郑家文坐下。
“老爷,钱经理打电话来说有一笔大订单需要您过去签字。”徐叔走近,凑到郑钧仁耳边道。
“哦。”郑钧仁理了理衣服,“家文,我出去趟,你好好陪陪亲家公和你两位舅兄。”
郑钧仁说罢接过徐叔递过的帽子和大衣起身出门。
“家文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淑仪的哥哥和权,这是淑仪的弟弟和维,他们刚从英国回来,打算在上海找个事情做,你看......”侯盛应生意刚刚重新起步,在上海完全说不上话,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郑家给他两个儿子安排个事做。
“哦,淑仪还有哥哥和弟弟啊。”郑家文说着看向侯淑仪,“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伺候一出,侯家三父子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哎呦,我伤口疼的好厉害,淑仪,扶我上楼。”郑家文说着费力站了起来,“诸位,实在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侯淑仪连忙扶着郑家文上了楼,关上房门,回头却见郑家文跟没事人一样单手解着围脖。
“你装疼啊?”
“嗯,我听你爹的意思像是要郑家给他儿子安排工作,又看你脸色顿时难看,就装伤口疼了,我聪不聪明?”郑家文笑道。
侯淑仪盯着郑家文瞧。
“你不觉得我不顾念亲情很冷血吗?”
“怎么这样说自己?我怜你在侯家一直受着委屈,所以不待见侯家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郑家文走过去,轻轻抱住侯淑仪,“在我心里你有一颗炙热善良的心。至于不顾念亲情,淑仪,你要知道,亲人待你至诚待你好那才是亲情,如果不顾死活任意欺负,即便身上有一半的血是一样的那也不叫亲情。”
侯淑仪闻言笑了,本来她还担心郑家文会不喜欢这样的她,听了郑家文的话她心里更有底了。
“我知道了,你在屋里躺着,我下去会会他们。”
侯淑仪亲了下郑家文的脸颊转身出了房间,郑家文放心不下,跟了出去,在楼梯口站着听着下面的动静。
“你肯下来了?老子还以为你待在上面不下来了呢。”侯盛应瞧见侯淑仪,气不打一处来,张开就斥骂。
郑家文在楼上闻言紧紧地握着楼梯,这是怎样的一个父亲,竟然一见面就斥骂亲生女儿。
“您在下面,我又怎会不下来呢?”侯淑仪走到沙发前坐下,“您来上海究竟为了什么,您开门见山吧。”
“三妹,爹其实是为了我和弟弟,郑家在上海人脉极广,你看能不能让郑老爷给我们安排个事情做?”
侯淑仪闻言抿了抿嘴道:“我说不上话的,别看我是嫁到郑家,也在郑家的银行上班,但是我没有话语权。”
“开什么玩笑?从郑老爷对你的态度来看,你怎么会说不上话呢?”侯和维急道,“分明就是你记恨以前,不肯帮忙。”
“我再说一遍,我在郑家说不上话,我在郑家的生活不似你们眼睛看到的那样,我的婚姻不似普通的男婚女嫁,我活的也小心翼翼。”侯淑仪不想现在就撕破脸,毕竟她娘还在侯家,要给儿子安排事自己找郑钧仁去,从她这里下手免谈。
侯盛应闻言和儿子互看一眼,猜不透侯淑仪所说是真是假。
“咳咳,淑仪,你在下面谈完了没有,我是不是平素太给你脸了!”郑家文往下走了几个台阶,脸色不善,“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伤口疼,还不滚上来给我换药!”
侯淑仪愣了一秒,知道郑家文在演戏配合她刚才的话,连忙唯唯诺诺地站了起来。
“家文,我这就来,你别动怒。”侯淑仪说着连忙上楼。
郑家文见侯淑仪走到她旁边,当着楼下三人的面抬起腿轻轻踢了侯淑仪一下:“快点,这么慢想疼死我啊。”
侯淑仪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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