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唤了一声:“小黑?”
没有回答。
魏沉碧倏然正了神色,从塌前站了起来,面上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江静影往床铺里按了按,“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小黑昨天又在菜单了加了好一些,说不定是背着我们在偷吃,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等。”
跨出一步之后,魏沉碧想了想又觉得不保险,抬手捻出张符,往床铺里的枕头飞去,不一会儿,那枕头就慢慢拉长,成了与她如出一辙的样子,魏沉碧掌心聚出黑气,朝着那枕头化出的人偶丢去。
魏沉白终于从她的压迫下跟江静影见了面,当即就懒洋洋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拉,对魏沉碧笑得意味深长:“去吧,小影我会仔细帮你看着的。”
魏沉碧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仿佛崖边迎着清冷山风生长的兰草。
帮她仔细看着?
魏沉碧想,小黑最好不要出什么事情,否则自己这等于是前后门同时失火,她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回的慢些,魏沉白就能把江静影看到床上去。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转身走出了门,用最快的速度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屋内——
魏沉白察觉到魏沉碧远去,同样也知道小黑不在自己的感知范围内,好整以暇地往塌上倒去,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绕着颈间的布料摩挲。
江静影假意看不见她这“盛情邀请”的样子,目光往竹窗的方向飘去,问魏沉白:
“小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想也知道。
方才在那大会上,魏沉碧连名都没有报,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铁定是惹怒了魏家,谁能接受自己掌控在手中的棋子试图脱离棋盘呢?
江静影的心慢慢提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趟随魏沉碧过来究竟对不对,毕竟……自己不会任何玄学界的本事,若是真被魏家捉走了当做是掣肘魏沉碧的人-质,估计魏沉碧要疯掉吧。
魏沉白见她对自己散发的魅力视而不见,眼眸眯了眯,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扯到自己的跟前:“你不用担心小黑——”
“我觉得,你应该先担心担心自己,这么久不见,你是一点都不想我,嗯?”
江静影猝不及防被她拉到身上,赶忙用手撑住了床铺,条件反s,he地担心压坏了她,然而如此一来,应付魏沉白接下来的动作,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
门外。
魏沉碧垂眸看着放在自己面前那从未被动过的大食盒,静静地伫立许久。
旁边有个声音小心翼翼地、带着笑响起来:“魏师伯,祖爷爷昨天请您去唠点家常,没想到您事务繁忙,今日不知有没有空呢?”
魏沉碧慢慢地抬起眼睛,看向面前这人,明明那人挂着和善的笑容,看在她的眼里,却觉这个家伙同往日里见过的恶鬼面目并无不同。
她淡淡地开口道:“没有。”
“无论昨天今天,还是明天,我都没空。”
说完,她准备俯身去拿面前的食盒,就见那来通知她的年轻人脸色变了变,不得已之下再次开口:“师伯,您这……又是何必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何况祖爷爷也还没有明确反对您同那小明星泡在一块儿,您也没必要将态度摆的这样难看。”
魏沉碧听着他那“一家人”的言论,在唇间慢慢地将这三个字咀嚼许久,眼中露出明显的憎恶来。
尔后便听她缓缓启唇道:“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玩劫-匪的那套,把魏沉黑放回来,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再考虑要不要过去。”
年轻男人:“……”
他虽然不知道魏家的那些长辈们究竟和魏沉碧是什么关系,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但他也意识到这矛盾或许并不如魏家对外的那般轻易,只是想起自己的任务,他还是咬了咬牙,道:“魏师伯,我人微言轻,您多担待点儿,也别让我难做,行吗?”
魏沉碧拎起食盒,头也不回地准备回到屋宅。
刚走一步——
她面前的宅子忽然从四面升起恐怖的紫色电流来,荟聚到屋顶的正上方空中,隐约可见是个五边形的电网。
魏沉碧神色逐渐冷却。
她的身后骤然传来一道成熟稳重,甚至有些低沉的声音:
“沉碧,好不容易回趟家,怎么也不跟爸爸打个招呼?”
魏沉碧唇角抿了抿,并未回头,只道:“解开阵法。”
“你乖乖听话,我们自然不会动你那‘心上人’——当然,我虽不知这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糊弄你这个无情者,但你放心,家里之后会帮你解决的。”
魏沉碧不再开口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口袋里忽然飞出的几十张黄符,在她的身后渐渐无风自燃。
见她如此,魏父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不孝女,我教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对家里人动手的吗?”
魏沉碧将食盒慢慢地挪到了边上,转身的同时,她面前不知怎么已经依次列开了金色的九字真言在半空中,谁也不知道这字是她什么时候写好的。
先前在血魔的世界里,这九字只不过动了几个,就将血魔砸到半身不遂,由此可见威力。
最重要的是——
那血魔的世界是幻境,破坏了也无所谓,但在这里跟魏父动手,那一草一木、可都是魏家的布置,还不知有多少奇珍异草种在林间。
当然,这一切都与魏沉碧不相干。
她淡淡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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