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背的是什么?”微生时伸手拿过火把塞到乘意手上,又接下杜比的包裹。
“小的想起来,这山里夜晚天气凉,就想给你们送两件衣服,结果来来回回耽搁了,又找不到路。”杜比越说越小声。
“那多谢你了,我们的衣服刚好不能穿了。”微生时拿出那件洗得发青的灰色棉袍,穿在身上,没有半点不适,太干净了,没有一丝杂质的味道。
“笨得你,下次这么晚就别来了,到时候还把自己弄丢了,麻烦别人。”乘意也不讲究套上了外袍。“还有你,对旁人倒是和颜悦色的很,唯独对我横眉冷对。”微生时笑了笑,不置可否。
杜比看着二人都穿上了他带的衣服,并无嫌弃,言语上也听得出并无责怪之意,瞬间又来了j-i,ng神。
很快,月息草上的那层绒白如冰霜一样散了去,清亮亮的叶子在月光下难掩羞涩,杜比老老实实地灭了火堆,微生站在一旁举着火把,待乘意利落的挖下月息草,三人终于一袭布衣却气势非凡的离开了南郊森林,走得那叫一个雄赳赳气昂昂。
三更半夜,小士兵也被留了下来,同野望一起住了。
早晨,微生时起得早,架不住野望和杜比盛情难却,吃了不少东西才被放走,又过了很久,乘意才迷迷糊糊地从卧房出来,眼前一桌的吃食,惊得他瞬间清醒,“你们两个搞什么,厨艺大赛吗?浪费。”不过他还是一屁股坐定,挪都不带挪的。
“微生呢?我得等他一起吃。”乘意吃到一半,停住了筷子。
“微先生已经走了,几日没回府里,一定有很多事。”野望不着痕迹地把他的菜品往乘意跟前塞。
“他能有什么事......对了,你们有没有叫他吃早饭。”乘意有些闷闷的。
“微大人吃了不少的,尤其这个南瓜粥。”小士兵接话。
“那就好,给我也来一碗。”乘意饭量挺大,心情也尚可。不见野望暗暗瞪了一眼杜比,若是微生在这,一定要说,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仆人,较劲得很。
接下来的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乘意按照微生的意思,照寿命更为长久的方式,开始准备治疗,微生对于平凉侯的调查也毫无进展,这样放眼望去,皆是他查过的人,疑虑有几个,却没有一个得到证实。事情到这里又停止不前了。
这天,微生又在乘意家里木台上坐着,野望怕他无趣,弄了个鱼竿供他消遣,乘意还是在药房里绞尽脑汁,庭院里已经郁郁苍苍,除了那棵巍巍老梨树,野望也添了其他植物,在潭边摆得满满的,五月初,正是花木繁华的季节,空气里或轻浮或沉淀的香味笼着小小方土。
微生这样不请自来,待了几日,早晨同太阳一起出现,晚上同太阳一起消失,乘意很多时候都照顾不到他,话也说得不多,乘意就在树下看看书,画画图,累了幕天席地就歇下,仿佛过上了老年生活。
晚间,“微生你这几日总是来,该不是来蹭饭的吧。”乘意细致地洗了手,挨着微生笑嘻嘻地在饭桌边坐下了。
“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微先生可是来监督你的,公子你采药回来这么些日子,解药还没研制出来,微先生不管着您行吗?”野望噼里啪啦一通说,说完还转身就走,留下乘意一脸懵地看着微生时:“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小厮也收买了?”
“我没有啊,不过那天他在院子里喂鱼,我画了幅画。”那幅画勾勒野望的不过寥寥几笔,可是整个景象出尘,执笔者心里也皎洁,野望跟在跟在乘意身边,见的都是富贵fēng_liú相,从未见过这样式的。和微生几日相处下来,越发觉得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自然成了头号粉丝和拥护者。
“你也就骗骗这种小子,我还不知道你,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实际上......”乘意了然,微生不说话就是随便坐着的时候,怎么看都是一幅神仙画卷的模样,实际上忒坏的。
“实际上怎样?”微生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乘意却不敢乱说。
“对了,今天宫里传话说,后日,皇上要在宫里办端午宫宴,要我们都去,请柬让野望收着了。”微生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时不时抬头看乘意一眼。
“宫宴,我来数个月了,还是头一回呢!”乘意还算期待。
饭后乘意也留不住微生时,回了。
两日后的下午,乘意带着两张请柬接了微生时往皇宫去,此时街上节日的气氛已经积累开来,皇家有皇家的羽裳琼筵,布衣有布衣的烟火万家,三教九流也各有各的活法,长河边上轻飘飘的纸灯笼初见光景,唱尽人生的戏台也极致华丽的平地而起,马车掠过这一切真实的喧闹,毫不留恋地驶入了皇宫。
☆、离别宴一场
今天的皇宫看起来更贵不可言了,也好像更轻松了,束缚似乎都散了。大臣家眷,适龄的公子小姐也都来了,这不仅对于乘意微生时是第一次,对于这些兢兢业业数年的老臣也是,往年最盛大的年宴也只是宴请百官,新帝继位后,像这样拖家带口的宴会倒是从未有过。
宴会摆在御花园,皇帝的座位摆在水边的高台上,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和乘意二人陪在左右,其余人的位置零零散散地排在廊下,公子小姐的位次更是排在了花间凉亭,像个游园会,佳肴美酒,觥筹交错,好不散漫畅快。
乘意走上高台时,与首辅大臣撞上了,那个跟在肖天敛身后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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