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深爱,他执拗的相信,拥有相似气息的花妖少年是他执着寻觅的宿世爱侣。
“它为什么会被打回原形?”
将商响箍在臂弯中,肖吟问得纯真又无邪。那日的一场生死雷劫,好似同他全然无关。
“他受了天劫,只留下了原身,魂魄大约入了轮回罢。”
“如此也是造化。”将头颅贴近商响,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毫无情意的话。
商响不置可否,忽然转头,发泄似的,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唇。
他没亲过人,谈不上技巧,只是凭着本能舔舐,顺其自然,却也杂乱无章。
肖吟没有动,他享受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只是小老鼠总不得要领,显然从没尝过亲吻的愉快。
扣住后脑勺,肖吟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小老鼠带着水光的双眼有些惶惑,是不谙情事的可爱,长不大的清纯。
他想叫他知道这滋味。
“我来教你。”
滚烫的鼻息贴过来,嘴唇不偏不倚的被吻住,舌尖太狡猾,毫不费力的搅开唇齿。
肖吟的吻法很缠绵,又香艳又缱绻。
没廉耻,却不下流。他的脸太禁忌,即使下流也不显。
等回过神,淡色的唇在纠缠中变得艳红,泛着水光,s-hi漉漉的。
同样s-hi漉漉的,还有商响的眼睛。流情的眼,冰凉滑腻里藏着能燃成灰的火,灼痛了肖吟的心。
“还要么?”低哑的嗓音带着欲,大大的手掌捋过他的背脊。
惶惑的双眼瞬间变得清明,商响推开肖吟,却又流连他身上的热。
肖吟含笑,作怪般瞧着那红透了的脸,无辜说到:“你先亲的。”
“我亲不得吗?”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商响强装老辣。
“亲得亲得,哪里都亲得。”仍旧是笑,勾起的唇角却多了几分不怀好意,“还想亲什么地方?”
他坦荡,叫商响愈发羞愤,别扭的转过脸不肯看他。想到之前夜夜响起的欢爱声,心头积攒着的委屈堵得鼻腔发酸。
起身要走,又被肖吟拽住了衣袖。
“你去哪儿啊?”牢牢的盯着小老鼠红了又白的脸,“生气了吗?”
商响冷哼:“我生什么气,你这么有能耐,还能教人亲嘴儿。”
“我只教你。”肖吟解释。
缱绻的眼波横过来,委屈又嗔怒,好像他们之间真横着不浅的情分。
心底还是发冷,莫名生出厌烦:“从前你还教过别人。”
“那是我错了。”揽住了商响的肩,肖吟诱哄着。
吻落在唇瓣上,辗转纠缠着。小老鼠耳根发红,拿细爪子推他,反被抱到了腿上。
肖吟深深的看着他,看他泛着水光的眼。
想起了在将死的混沌中,见到的那双不要命的眼睛。
渴慕地、虔诚地、悲伤地凝视自己。
叫人动情,也动心。
————
年后。
九娘要嫁人的消息春雷一般响彻了嘉陵巷。
婚礼定在四月,新郎是鼎鼎有名的罗玄远。
罗玄远三十七岁,是个商人,发妻去世多年,身边没有姨太太,偶尔应酬也只去琼楼舞厅,看舞女yù_tuǐ林立跳时髦的康康舞,却从不流连欢场。
罗家靠做买办发家,起初经营烟草、洋纱、火柴之类,后来开了酒楼票号,如今买船跑水运。不客气的说,树叶似的渝中半岛上,到处都是罗玄远的产业。
九娘在罗家的纱厂里做拣纱工人谋生计。不知为何,竟得了大老板的青眼,想要娶她续弦。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到了陈嬢嬢口中,成了一桩下流勾当。她见人就谈,说的无非是九娘用窑子里的s_ao手段,勾引了这位西南豪商。
她看不上九娘下九流的出身,不清不白不要脸。
毁了容还能勾男人,活生生的狐狸j-i,ng。
也是——
下贱窑姐儿闷声不响的奔了个好前程。陷在泥里被人作践的,突然成了高不可攀的皎皎明月,怎能不叫人眼红。
可旁人眼红归眼红,罗玄远铁了心要娶,早早就登了报,将这桩婚事昭告天下。
三月底的时候,九娘亲送了请帖来道观,邀商响参加婚礼。
明显是小聂的意思,商响笑着应了下来。
罗玄远袍哥出身,为人豪爽大度,婚礼宾客除了生意场上的朋友,也有不少江湖豪客,商响混迹其中,倒不显得多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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