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异力如水波一般,涤荡太玄七绝的身体。
他眼中露出茫然之色,太玄七绝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棋盘世界,而是出现在一座四季如春的岛上,岛中心是一座活火山,他面前是一条溪流,这里的情景他再熟悉不过,此处正是太玄宗。
星月满天,同时将光辉倾注在溪水里,此等情状,实是说不出的空灵玄妙。一位紫衣女子踏着溪水下来,夺走了星月的光辉,满天星辰,盈盈一水,怎及得上她万千分之一。
但太玄七绝看着“她”殊无半分惊叹,而是愤怒到无以复加,愤怒之下,又埋藏着深深的恐惧。
紫衣女子露出了极度不高兴的神色,“她”是季寥。等他催动心魔**,将太玄七绝拉入识海交锋时,却发现自己成了太玄七绝的梦魇,这个梦魇便是慕青。
确切的说他成了太玄七绝或者说太玄宗的梦魇慕青。
心魔**果然是剑走偏锋的类型,道佛两家的功法都讲究降服心魔,而心魔**反其道而行之,却是让自身掌控心魔,化身心魔。
一旦进入这种精神交锋的层面,凭借心魔**,便可以化为敌手最恐惧的事物,以梦魇的形式击溃对方的心灵,从而获得胜利。
但这种方式并非毫无凶险,如果自己失败,当然也会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同时让对方克服梦魇,在修行的路上前进一大步。
无论如何,让习惯男身的季寥,突然女装,变成了慕青,还是让他极度不爽,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季寥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方式来跟太玄七绝进行最终决战。
不过化为梦魇的好处显而易见,季寥能清晰体会到太玄七绝的愤怒和恐惧,对方再难以维持那种极度清醒的疯魔之境。
季寥对着太玄七绝伸出完美无瑕的“玉手”,嘴角露出倾城倾国的微笑,让太玄七绝不由自主往后倒退一步,他一下子踩空,仿佛坠入无底的深渊。
……
太玄宗是修行界六大圣地之一,道宫修建得堂皇壮丽,里面的庭院灵花灵草络绎不绝,云气缭绕山间,使其仿佛仙境。
但太玄七绝从太玄宗的道宫里醒来时,看到的不是如往常一样仙气四溢的景象,而是一地血污,以及横七八竖的尸体,那都是他熟悉或者陌生的同门,有他的弟子,有他的徒孙,类似这样的惨状在太玄宗的记载里出现过好几次,如今到他这一代,又再度发生。
大殿之中除他之外,只站着一个活人,便是那个紫衣女子,对方安安静静立在大殿中,漠然瞧着他。
太玄七绝颤声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你到底是谁?”
“他们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大殿里响起幽幽的声音,仿佛紫衣女子发出,又仿佛来自太玄七绝心底深处。
太玄宗遭遇灭门之祸,让他的心灵受到极大的震荡,而此刻听到的声音,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要将他彻底拉入深渊。
太玄七绝眼眶流血,他呐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衣女子”暗自撇了撇嘴,这便是当大反派的感觉么,貌似感觉不是那么好。
当太玄七绝撕心裂肺时,他心里那股来自太玄宗历代亡魂的怨念终于爆发出最后一点力量,一道火光从太玄七绝身上迸发,他彻底燃烧起来。
在火焰中,太玄七绝化为灰烬,却又走出了一个男子,他也是一身白衣,背着旧剑,身上的气质有白云的慵懒和自在。
“他”看着紫衣女子,微笑道:“妹妹,别胡闹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神情如春风,教人难以抵挡他的魅力。
可是季寥又不是慕青。
他悠悠道:“我不是你妹妹。”
季寥身子突兀地消失,大殿里冒出一股阴冷的寒意,一只硕大的拳头伴随寒意出现,往男子身上招呼过去。男子的笑容定格,随即倒在地上。
季寥突然有所明悟,在心里问道:“你每次都是重创太玄宗,却没有将其彻底毁灭,是不是也有因为你哥哥的原因。”
慕青沉默无语。
季寥淡淡一笑,招了招手,幻境支离破碎,再度回归棋盘世界,太玄七绝身上依旧散发出汹涌澎湃的强大气息,但眼中无神,这具身体显然成了空壳。
这场精神交锋,季寥他赢得很是轻松,并不怪太玄七绝的内心太过脆弱,而是慕青对太玄宗造成的创伤太过深刻,毕竟慕青是他们整个宗门数千年挥之不去的梦魇。
何况太玄七绝能进入疯魔状态,本身就跟他身上那太玄宗历代亡魂对慕青的怨念有关,这既是怨念,也是对慕青的恐惧。
虽然轻松获胜,可季寥并不是很开心,因为他发现了心魔异力诡异凶险的一面。如果有人将来以类似的方式对付他,他又该如何抵抗。
季寥不认为自己心灵已经圆满,无缺无漏。
他自然也有真正恐惧的事物。
而且心魔**修炼越深,现实和梦幻便越来越难以区分,甚至到了后面,出现醒来才是梦中之事,都不足为奇。
季寥现在能感觉到这种后遗症,因为他现在心里有些空虚和寂寥,甚至隐约生出一个念头,他这些轮回经历,会不会也是一场梦境。
他仍是那处虚无寂寞河岸边的一株草,人世的经历,不过是一场梦幻。
世间没有顾葳蕤,没有季笙,没有赵希夷。
思绪渐渐飘散,最终季寥在一声佛音下惊醒。季寥身上冒出一点冷汗,他刚才差点陷入那种虚无的念头中,不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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