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一个曲目响起来,詹夜明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掏出一个手帕擦了擦眼,对着赵冉歉意的笑笑,之后一直平静的欣赏音乐,直到散场。
“一起喝杯咖啡或者茶?”詹夜明发出了邀请。
赵冉笑道:“好吧,茶。”
俩人去了音乐厅不远的一个茶座,叫了一壶碧螺春,慢慢品味起来。
一壶茶喝了一半,詹夜明开口道:“刚才有些失态了,对不住。”
赵冉淡淡一笑,说道:“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小块轻易不能触碰的软肉,只要一拨弄,就会心痛不已,这很正常。我还要感谢你的信任,毕竟这样的窘状,是不会轻易展示给别人看的。”
詹夜明点点头,苦笑道:“这其实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回家》这首曲子,我轻易不敢触碰,每次都搞得眼泪汪汪的,不能自已。对了,你介意我抽烟吗?”
赵冉笑道:“我曾经嫁给一个烟鬼,对于吸烟这件事,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詹夜明熟练的摸出一根烟,迅速点燃,同时小声道:“放心,我的烟瘾不大,只在工作比较累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盒烟能抽好几天。”
赵冉心说,我放心个屁啊!我和你还没那么熟好吧。
青烟缭绕之间,詹夜明继续道:“我今年52岁了,属猪的,也算是半生飘摇了。我是恢复高考第三年考上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又被公派出去留学,1983年是我的本命年,当时我正在美国,通过大使馆得知了我母亲去世的消息,由于条件所限,不能回国奔丧,我就在公寓里一遍一遍的听这首曲子,又唱又哭,就像一个疯子一样,隔壁的邻居甚至都报了警。从那以后,就像你说的,心底有一小块软肉,变得轻易不能触碰。”
赵冉点点头,淡淡说道:“我记得《回家》这个曲子的创作背景,是一个出狱人员的对于回家的忐忑和兴奋,这个曲子还有一个别名,叫《老橡树上的黄丝带》。”
詹夜明不由心里苦笑,看来刚才自己的那番说辞,赵冉并不怎么相信。
确实,不能事母的苦楚和出狱回家的忐忑,真的不怎么对应。
他只好说道:“长途客车上沉默不语的中年男子,在其他游客的追问下说出了自己的心事。作为出狱人员,之前他曾经写信给妻子:如果她已有归宿,他不会责怪。如果她还爱他,请在镇口的老橡树上,系上一根黄丝带。如果树上没有黄丝带,他将飘然远去,永不打扰。汽车渐近镇子,车上的人发出一阵欢呼,原来,老橡树上挂满了黄丝带,足足有上百条。这就是《老橡树上的黄丝带》或者《回家》的创作背景。我得到母亲去世消息的时候,正在听着这首曲子,我觉得,我的生命也和这首曲子产生了一种关联、一种共鸣,所以,疯狂迷恋却又不忍听闻,也算是既矛盾又统一的一种情况了。”
赵冉有些气馁,自己怎么了?怎么会在一个教授面前掉起了书袋?没事找事!同时,她对詹教授的说法也信了几分。因为,他哭泣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装的。
想到这里,赵冉说道:“詹教授……”
詹夜明赶紧打断:“赵冉,要不要试着叫我老詹?”
赵冉一滞,歪着头想了一下,笑道:“好吧,老詹,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詹夜明顿时有点泄气,聊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撤了。
不过,他还是立刻说道:“好的,我马上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须臾,车辆赶到,俩人登车,往赵冉居住的酒店赶去。
一刻钟后,赵冉在酒店门口下车,临走时,她笑着对詹夜明说道:“老詹,我计划后天回鲁南。”
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詹夜明心里一阵迷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什么意思?
恩,赶紧分析一下。后天回去,意思就是明天除了工作,晚上还有时间约会。呵呵,那好吧,看我老詹怎么迅速搞定你。
……
夜色已深,泉城看守所的某个房间里,杨金伟蜷缩在角落里,一脸的麻木。
真的已经麻木了,进来已经两天一夜,却没有等到叔叔的任何救援信号。自己被带走的时候,叮嘱了老婆和叔叔联系的啊!
到底是这个傻婆娘没按照自己的吩咐行事?还是叔叔无动于衷?
物业公司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壳,管理人员大多离职,签约单位纷纷解约,一副衰败的景象。
房地产公司也好不到哪里去,管理人员也离开了很多,账目和资金都被冻结了,唯一值钱的,就是还有一些没卖出去的房子,但是现在也不允许上市交易了。
我杨金伟空手套白狼叱咤泉城商场这么多年,难道就这么完蛋了了?
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怎么办怎么办?
叔叔,如果你再不伸手,我真的扛不住了!
……
第二天一早,赵树林就赶到了穆东家里。
昨天晚上穆东给他打了电话,说有一个小项目交给他做,这让赵树林兴奋不已。
木器厂虽然是重新开工了,但是之前的停工造成了客户极度流失,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无法走上正轨,赵树林都快急疯了。
现在还欠着妹夫穆东整整100万呐!还清这笔钱就靠这个木器厂了,可是就这个半死不活的经营状况,还清这笔巨款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一接到穆东的电话,赵树林立刻带上厂里一个会开车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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