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后,百草谷谷口。
“少爷”
我一路飞奔着朝少爷跑去。
“欢喜,你跑慢点儿。”
我一把抱住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少爷,闽神医不知道给我喂了什么,这几个月我的个子一下子蹿了一截,现在和少爷相比,也只差半个头了。而且闽神医说我还会长,说不定我哪一天就能高过少爷了。
“少爷今天怎么比往日晚了这么多,不是午时一刻就该到了的吗?”我拉着少爷往百草谷的方向走去。
“朗儿这小子是越大越混了。今日不知从谁那儿知道我要来,死活要跟着。哄了好久才哄睡着,这我才得以脱身。紧赶慢赶还是晚了。”
“哈哈哈,朗儿也不知是随了谁!”
“还能有谁!”
“少爷莫要赖我!朗儿和我在一起时可是听话得很呐!”
“嗯嗯,不怪你!都是为夫的错!这几日可有好好吃药,没有对闽神医耍赖吧?”少爷眼带笑意的看着我,拢了拢我身上的披风。
“怎……怎么可能?”哎,闽神医也真是的,又告我的状。
我在百草谷待了快七个月了,除了刚到时,总是昏昏沉沉的,余下大多数时间都被闽神医揪着灌各种的汤汤水水。
所以,几个月的草药灌下去,总还是收到了一些成效。到了百草谷的第六天,咳血的症状就消失,渐渐的我也可以下床走路了。最后,我就像现在一样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健康的可以和少爷活到白头。照这样下去,再过半个月我就可以回扬州了,说不定还能赶得上长堤的桃花。
这百草谷啥都好,但是总感觉缺了点儿什么。闽神医虽也是个话多的,可是,每隔个十天半个月,闽神医就会将我一个人丢在谷里,自己不晓得浪到哪个温柔乡里去了。十天半个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差点儿给我憋出病来。
好在,少爷隔三差五就会来百草谷陪我,我倒也不寂寞。许是他陪着的日子过久了,现在一见不到他,心里就想的抓心挠肺的。所以,有时倒盼着他不来才好呢。省得撩拨得我这儿不对、那儿也不对。
朗儿时不时的也会跟着,可是朗儿每次来,一到走的时候,就哭的嘶声力竭的,很是要命。所以,每次朗儿一来,闽神医就像躲什么一样会消失一两天,等他们一走,他就又出现了。后来有几次少爷索性就一个人偷偷的跑来看我。这样子之后,时间倒也就打发的挺快的。中间闽神医在我的百般软磨硬泡下,同意我回去看了朗儿的周岁礼,这倒让我觉得甚是圆满,感觉喝的药都是甜滋滋得了。
“阿闽,我接到少爷了。”我朝晒着太阳的闽神医说道。变得熟悉之后,闽神医执意让我和冷怀安一样叫他“阿闽”。我也懒得客气,也就遂了他得意了。
“看到了,看到了。麻烦你把你那闪瞎人眼的笑容收一收,体谅体谅我这孤家寡人。”许是我的病情有些好转了,闽神医留在百草谷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少爷这一次在百草谷停留了五日。在少爷离开前的一天晚上,闽神医把少爷叫去了他的炼药房,两人在里面嘀嘀咕咕了一个时辰。我在外面等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晓得少爷提没有提要接我回去的事情。待少爷出来后,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怪怪的。我心想算了,不能接便不能接吧!总有那么一天,闽神医会同意让他接我回去的。
我走上前去,安慰少爷道:“没事儿啊,少爷。下次来接我也是一样的。我在这儿吃穷他!”
“滚!”一个状似晒药材的小筛子,从炼药炉里飞了出来,砸在了我的脚边。
“噗哈哈哈哈哈”
少爷的笑声惊起了夜栖的鸟,我这才晓得我被他们俩戏耍了。
“欢喜,闽神医同意你回扬州了。你的东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明早和我一道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开心的在原地转圈圈。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和闽神医“依依惜别”了一番后,我和少爷离开了百草谷,一步一步走的特别踏实。
回到扬州时,已近傍晚时分。长堤上的桃花已经开了一些了,下过雪后的扬州城在我眼中竟美的出奇。雪地里,一群穿的毛绒可爱的小孩子们在打着雪仗;还有些在堆着雪人,而且似乎在为了雪人用什么做鼻子争执着。我总算是又回来了!
“欢喜,到家了!”
我借着少爷的手下了马车,看到熟悉的门楣,门口的石狮,还有等在门口的朗儿,我的心里一下子被填的满满的。
我回首看着少爷,夕阳的余晖下,我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第一次看到少爷的那个时候,公子如玉,温润余生。
今生有少爷、有朗儿,足矣!他们欢喜,我亦欢喜!
☆、番外二
“小少爷,回来了。哎哟,这衣服怎么破了?”张妈一脸疑惑的看着朗儿身上的衣服。
“嘘,张妈,小声些。让阿爹听到了又该说我了。”
朗儿现在已经六岁了。
最近他的衣服上总是会有破洞,而且还弄的脏的要命,像是被人欺负了。
有几次张妈都想给苏少爷和欢喜公子说的,可是,朗儿哭着吵着不许。这个孩子是她一路看着长大的,懂事得让人心疼。
“朗儿回来了?”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欢喜轻声问道。
我道:“嗯,是朗儿回来了。去房间换了衣服就来见你。”
最近这一年,欢喜比之前昏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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