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敏和张牧闻言都愣了一下,不由抬头看了看大殿上高大的三清像,随即庄敏颇为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信这个?”
原本还有几分信了她的话的信众,听了这话便觉得不对,便趁机溜到了外面。
现在不年不节的,也不是斋日,来的都是虔诚的信徒,自然因为庄敏的话而感到不喜。而且,他们也觉得庄敏这回答有点奇怪,有那么一点心虚的意思,再者他们也更信任曹秋澜。
假如庄敏刚刚说的都是真话,即便她是个无神论者,曹秋澜那样问,她也该说自己没有胡说八道,说的都是真话,问心无愧才是。可他们却先抬头看了一下神像,这本身就是心虚的证明,之后的回答又是说不相信神灵的存在,所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神灵降落。
言外之外,岂不就是他们确实是胡说八道的,若是神灵存在,就该惩罚他们吗?信众的心已经彻底偏到了张鸣礼这一边,心里还有些愧疚,毕竟他们也都是和张鸣礼打过交道的,以前也一直觉得张鸣礼道长为人十分亲和。刚刚听庄敏哭诉,还有些半信半疑,觉得莫非知人知面不知心。
现在他们却是不好意思起来了,张鸣礼道长那样的人品,怎么可能是庄敏说的那种人呢?就算这两人确实是张鸣礼道长的父母又怎么样?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资格做父母的。
类似的事情,他们即便没有亲眼见证过,新闻里也看过不少,没什么稀奇的。
庄敏看那些人走了,顿时想要拦,他们今天之所以选择在三清殿,在玄枢观的信众面前哭诉,就是为了占据舆论的优势,借助其他人的嘴,让张鸣礼不得不满足他们的要求。现在被曹秋澜破坏了,她又怎么能够甘心呢?可惜那几个信众都十分机警,跑的贼快,庄敏没拦住。
眼看人都已经没影了,庄敏恨恨地咬牙,怒视着曹秋澜,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也是这里的道士?我倒要问问,你们道观为什么要收张鸣礼这样品德败坏,不顾父母家人的人出家?”庄敏提高了音量,为的就是让殿外的人也能听到,她还是没放弃制造舆论优势的策略。
至于她的策略若是成功了,将会给张鸣礼多大的名誉损失和麻烦,张鸣礼又要怎么继续在淮城市在玄枢观呆下去,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在庄敏和张牧看来,张鸣礼最好是在道门混不下去,回去重新做他的销售,这样他们才好从他身上榨取出更多的钱财来。
曹秋澜目光凌厉地看着庄敏,他少有这样愤怒的时候,冷声说道:“贫道是张鸣礼的师父,玄枢观的观主,这位女士说贫道的弟子不顾父母家人,请问他怎样不顾父母家人了呢?”张鸣礼的身世曹秋澜曾经问过,张鸣礼也跟他说过从小的经历,但并没有怎么提及父母的为人。
道教是讲孝道,但不讲愚孝,那是儒家的东西。曹秋澜知道了张鸣礼父母的情况,便也认可了张鸣礼的处置方式,既然庄敏和张牧从来没有尽过作为父母的责任,到现在也没有反省自己和张鸣礼改善关系的意思,那张鸣礼自然也没必要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们一家三口。
作为人子,张鸣礼每个月给他们一笔赡养费,便已经算是报答了他们的生恩了。
至于张鸣礼那个弟弟,张鸣礼是有义务赡养父母,但抚养幼子而他们做父母的责任,可不是张鸣礼这个兄长的责任。如果双方感情好,那做哥哥的拉弟弟一把,多照顾他一些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既然感情不好,张朝宗也并不感激张鸣礼的付出,张鸣礼凭什么要做他的提款机?
曹秋澜也是个护短的人,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徒弟,被人这么欺负。
庄敏愣了一下,因为曹秋澜的年轻。她就算再不管张鸣礼的事情,也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但到底是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张鸣礼的年纪她还是大概知道的。曹秋澜看着怎么都比张鸣礼年轻吧,庄敏半信半疑地看着曹秋澜,怀疑他不是道观随便找出来应付他的。
但管他呢,庄敏也并不在乎这个,她只是说道:“张鸣礼呢?他为什么不出来?心虚了不敢见我们吗?让张鸣礼出来,让他自己跟我们说,他到底还管不管自己的父母了!”
庄敏的声音尖锐,让躲在殿外听着里面动静的信众不由皱眉,心里又更加偏向了张鸣礼几分。庄敏现在这样的态度,可一点都没有之前跟他们哭诉的时候的可怜,果然都是装的吧?
曹秋澜表情不变,朝着张鸣礼的位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动,看着庄敏冷声道:“你先说说张鸣礼怎么不管你们,怎么对不起你们了。若你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让他来见你们。”
庄敏被曹秋澜的气势所设,一时之间忘了撒泼,等回过神来,已经错过了撒泼的最佳时机了,只得退而求其次,理直气壮地说道:“他现在当道士就是对不起我们!听说你们道士每个月只有一点生活补贴,等我们老了,他将来要怎么赡养我们?等他老了,谁又来养他?”
“还有他弟弟,现在上初中,我们凑不齐他的学费,张鸣礼也一点不管,不就是冷血?!”
曹秋澜占据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庄敏和张牧,表情冷漠。
“张鸣礼跟我说起过,他从工作稳定,有一定的积蓄开始,每个月都会给你们大一笔生活费,现在也并没有断,完全足够你们在家乡生活。据我所知,你们还没有到退休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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