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羚君脸埋在小孩子软乎乎的肚子上,嗅着一股子奶香,这发泄的小拳头早被忽略了,瞧着这团子生龙活虎,让她忽然误以为自己正在吸一只很暴躁的猫……
不,不对!许诺不是猫咪,她是老虎啊,她是毒蛇来着!卫羚君忽然一怔,赶紧回神伸死死把她拎开——果然,这玩意儿正有意识地冲着她毫无保护的脖子和动脉死盯,说是玩儿一样,圆圆的黑色瞳孔时不时闪现一丝试探的嗜血!
靠!过分了吧!我当你猫养,你想吃老子?!
“造反是吧!”卫羚君气得不行,也只能当做没看见,一个起身,把她翻过来揍两巴掌,气急败坏地瞪她一眼,甩到车厢里,“啪”一声把车一关:“今天你饿着吧!上房揭瓦!”
许诺这才荤八素从座位上起来,揉着脚,回神之后一怔。
太放松了……这还不是杀她的时候啊,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呢?她摇摇头,嘿咻站起来,挪到车窗边上去,扒着往外看。
卫羚君现在已经在车外的板凳上坐好,吃的还是细米白饭,就着自己之前做好的番茄蛋汤、茄子炒r_ou_,没抄的黄瓜摆在旁边——她就默默地舔了舔嘴唇。
她是丧尸体质,早不用吃东西了。可为了隐瞒,还有自己莫名的食欲——她不饿,就是想嚼东西,不想再是流动的营养液输进血管,嘴里咀嚼和咽下什么,通过食管到达胃——那是一种享受,是生灵的权力。
可卫羚君睚眦必报,就搬来小木桌隔着玻璃对着她吃,吃得唏哩呼噜,白瞎她一张温婉秀气的脸蛋,一副幼稚样子。
许诺:“……”我想知道我们谁岁。
许诺也只好干瞪眼。
……
那天的晚饭这个人真没给她留。
等她被放出来,还得去收拾碗筷,洗好了给这幼稚鬼玩意送过去放回空间里,然后追着她爬上车。
后座是卫羚君一个人的,她只能用垫子垫一垫,睡在放脚的地上。可等她合衣而躺,卫羚君的脚还不老实地伸下来,月色下白细的脚尖戳戳小团子软软的肚子:“喂!睡了?”
“碎了。”许诺说话含糊。
“睡觉前该跟我说什么?”
“……”许诺翻身背对她,扯出笑,轻缓道:“晚安,老大。”
这软声软气甚至带点不清晰的童声听起来很乖……可却是在夜里,她又实在没带什么感情,乍听没什么,在耳朵里转一圈,y-in森得甚至有点让人起j-i皮疙瘩。
不过卫羚君倒是没意识到,得意地把脚一扬,放回去,甩出个东西来,砸在她身上,也转身:“睡吧,小言子。”
许诺一愣。
r_ou_r_ou_的小捏住她丢过来的东西,觉得有点可笑——光线从车窗里照出来,她里是一包面包,奶香味,还很软的那种。
该说什么好?
看来你还有点常识,知道小孩子的胃饿不得吗?还是——看来你真的和我想象的大不一样啊。
许诺得承认,虽然觉得不敢相信和搞笑,卫羚君这一阵子的作风,真称得上一句“刀子嘴豆腐心”。
她滴溜着自己在丧尸群里去,没事就摇头晃脑地给自己讲道理,说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或者“农夫必定遇蛇”,不让她叫自己“姐姐”,一定要叫“老大”,说她们是雇佣关系,绝不是救助关系……恨不得在自己脑门儿上贴上“自私”和“不善良”的标签。
然而嘴里念着这个,她吸引丧尸有危险的时候还是来救,跑不动之后还是会嫌弃地把自己一拎,说了那么多遍“我扔掉你喂丧尸”,却没干过一次……
要是真小孩,或许被她这外表的吓唬怎么样也亲近不起来。但她是成年人,她学会了看一个人只能看她的作为,不能听其言语。
上辈子卫羚君亲亲热热挽着她告诉她“我们是永远的朋友”结果以痛苦杀她,这辈子卫羚君滴溜着她横眉立眼骂她“我扔你喂丧尸”却连一顿饭都最后还是不忍心让她饿。
虽然变化那么多……口是心非这一点,她还是很坚持的。
许诺想着想着,竟然也从卫羚君带着一点鼻音的“睡吧”之汲取出一点困意,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于是这两辈子的仇人,就这么在一个车厢里,从月光透过的窗户下,一大一小,安静地睡在上下,竟然诡异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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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是用来打破的。
立夏,晚,风很沉闷,带来不散的血腥味,夕阳的光线把归来影子投影得很长。
那个纤细的影子,正在前行,却似乎气喘吁吁j-i,ng疲力尽,脚步很缓慢。
凑近之后,能发现她浑身是血液,正背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冲着汽车的方向走。她死死咬牙,眯缝着一只眼睛——额头上的伤口在涌血,一股一股,从她右眼穿过染红了小半张脸。
最后她是一个小幅度地甩动,打开车门把身后的孩子从背上扔到车座,然后毫不犹豫,扑过来压住她两只!
瞬间接触车座的眩晕之后,孩子也呼哧呼哧地喘息如同风箱,却同时咬着牙捏紧拳头想要挥过来!
奇怪的场景。她们似乎是经历一场相互依靠的战争,然后共同归来,归来后却并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放松,而是闹剧一样地争端——她们确实都没什么力气了,竭力伤害对方也像是一大一小两只炸毛龇牙的猫。
“别动!让我看看!”卫羚君一边咬着牙低吼一边控制她乱动的脚,粗鲁地撕她的衣服。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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