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漆金字牌上来的八百里加急消息念出,飞来横祸,举朝震惊。
事变当夜收到消息的张庆率亲信连夜从东京出发,持御前金牌迫使东京城门特例而开。
东窗刚放出一道白,惠国公主府因几个人的到来而变得气氛压抑,听得消息的内侍女官登时皱起了眉头。
“丁绍文落水但是被救回来了,不过他中毒了,即便不死也要元气大伤。”说到这儿,她还是有些高兴的,李少怀并没有顾及钱氏而妇人之仁,没有辜负公主,“张士城不是战死的,是在...”是在李少怀落水之后自杀身亡的这话云烟说不出口,“他是自刎而死的!”
“此次事情败露,将计就计乃是张士城反叛,丁绍文醒悟过来定然不会放过他,他是想以死保全妻儿!”比起张士城的死,赵宛如侧头抬眼问道:“驸马呢?”
云烟有些犹豫,“驸马被逼跳入了黄河中,撤退的人马下黄河打捞也未见踪影。”
仅一句话就让她先前所有的欣慰消散,仅仅几个字就让她失了魂。
若是这样,那么张士的死,则是在求赵宛如放过他的妻儿,他熟知丁绍文,所以他只敢把命赌在赵宛如身上,他不信赵宛如会比丁绍文更狠。
——哐当——啪——
光滑的青地板上,碎了一地白瓷,没了重心的人像丢了魂一样瘫软,倒塌时幸而被身后的人拉住。
云烟抱住有些失神的人,撇头道:“张翊卫已经亲自带人连夜出了城,驸马他...”
“这是黄河啊!”失神的人瞬间失控,瞪着血红的眼睛试图挣脱她的禁锢。
“就是因为是黄河,即使公主您亲自去了,也无济于事。”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她被黄河吞没吗?”
“那你去了又有何用?”云烟松开手,语气不再柔和,不等赵宛如开口,怒红着眼冷笑道:“一同赴死么?”
“…”
“他不是公主看中的人么?怎么!如今连公主都不信任了呢?”语气冷漠到让人窒息。
赵宛如站定的身子一震,跌跌撞撞抚倒向了门口,没过多久后发凉的肩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上,伴随着一声无奈的长叹,“云烟相信公主的眼光,云烟不忍公主难过,请公主安心等候,云烟会替您寻回驸马。”
云烟走后小柔扶起主子,这消息,她简直不敢相信,“黄河两岸怎么会雪崩呢,闻所未闻!”
她侧抬头看向y-in沉的天际,“如果是你安排的,那么...”
动静震惊到了数里外的郑州城,知州与通判派人出城查探,点燃火把在两岸搜寻打捞。
“头儿,顺着白线找到了尽头,但是没有人影!”
“头儿,这黄河分支这么多,会不会人已经...”
眼角几处染了血的黑衣人看着一望无际的黄河皱起眉。
“报,郑州知州率人马来了!”
看着几具漂过来的宋兵尸体,双目隆起,“先撤!”
朦胧的黑夜逐渐变白,安静柔和的风突变狂虐,黄河沿岸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冲刷的残船上的血迹。
一阵狂风吹开破庙的残门,紫衫女子迈着无声的步子运力将厚重的门关上。
狂风席卷,差点将地上的木柴吹散。
“你也真是胆大!”女子少有的皱起了眉头,惊而不失温柔,“若是我没有来,你能撑的几时?”
血迹斑斑的衣服被仍在一边,躺在地上的人穿着一身不属于她的长衫,脸色惨白,指着旁边一个气囊伸了一个手指头出来。
伸手的片刻,右肩连带着心头疼痛剧烈,脸上的痛苦已经遮掩不住,女子连忙走近将她扶起喂了一颗药给她。
冰冷没有温度的身体在掌心内力的传输下,由后背流向全身,火光下,一滩深黑的淤血吐在了地上,胸腔处涌出的闷热也散去了不少。
“罪过!”替其把脉后轻呼了一口气,“污秽之物还含着化阳的毒,即便是你事先服了丹药,这太过伤身了。”
“不这样,如何骗得其松懈!”她的眸光瞬间失色,“罪过在我,这么多人命,我已是无颜面再回山门,这也是我选的路,元贞还在等着我,所以我并不会因此就退缩!”
晏璟看着似有些陌生了的人,轻摇了摇头。
李少怀瞥向紫杉女子,“师姐,为什么会知道此事?”
晏璟忽睁眼睛,愣道:“不是你写的信?”
“我何时写过信...”李少怀皱起了眉头。
晏璟转身从行囊内拿出了一封信,“果真,如我猜测一般,这信不是你写的。”
李少怀看着叙述了行程地点的信,字迹近乎成真。
“我与你相识近二十载,你写的字,即便别人模仿的再像,我岂会认不出!”
“可师姐又为什么会来,又是何人写的这信?”
“你看这个!”晏璟拿着一片背面刻有虚字的玉叶子,“是与信一同出现的!”
李少怀征道:“虚字辈门人,只有师父的嫡传弟子才有。”
她再次看向大师姐,看着她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疑惑,迟疑道:“师姐,是知道的吧?”
“一年多前你托我去给丁绍德医治,在丰乐楼我遇见了顾氏,见她一念成痴,便动了恻隐之心,将这叶子作为信物赠给了她,她未收,反要去我的簪子,之后我便连同这个一起给了她。”
“师姐提起了顾氏,那么必然与丁绍德有关!”看着如出一辙的字迹,李少怀都差点识不出来了,“从益和我说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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