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拖长尾音,眼神也往上飘了飘。
背完两页忘一页,一觉醒来资料问:昨儿个我们见过吗?
“那些表格不是让你特意背它的。”谈容打断说,“让你回家翻一翻,是想让你了解各个模块的位置,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他补充:“传统的学习方式不适合你,你不用先去记牢它们。”
列出了框架和重点,却不先记牢它们?
竹言蹊听得满眼不解。
筠筠试图跳到桌上,然而个头太小,蹦哒不成,配套的软椅也被规整塞在桌下,借不到着力点,只能绕到另外一侧,拱拱谈容的脚腕。
“怪我,昨天没有和你说清楚。我以为你会跳过需要记忆背诵的部分,先去熟悉后面的内容。”谈容没像在家里那样,直接把猫提溜起。
他面色不变,垂眼扫了眼地上的筠筠,又抬眼看回身前的竹言蹊。
筠筠尾巴尖一扫,跟着望向竹言蹊。
竹言蹊只专注在听谈容的话,没留意到这场主人与猫的无声对白。
不得不说谈容看人很准,把他的习惯摸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那份考点汇总是袁易阳或者其他人给他的,他还真能拖到最后几天,咬着牙死磕一遍。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记住多少全靠缘份。
竹言蹊正想细问什么叫“传统的学习方式不适合他”,右脚的鞋面突然一沉,同边的裤脚也被重物坠了一下。
他低下头,正对上一双亮盈盈的圆眼睛。
筠筠身为一只卖萌为生的小猫咪,竟然也把主人的安静优雅学去了十成十。
心里着急跳到桌上,表面却还沉得住性子,不吵不闹,吸引来竹言蹊的注意,又乖巧老实地蹲了下去。
竹言蹊头回遇见这么委婉的诉求方式,没能读懂筠筠的意图。
“它想站到桌子上面。”谈容适时翻译。
竹言蹊哭笑不得,赶忙弯腰给猫挪窝:“筠筠,你这属于婉约派的路子啊,我完全领会不到你的点。”
筠筠一声不喵,只默默往竹言蹊腰间蹭了蹭头,趴回显示器后的小y-in影里。
竹言蹊用意念揉了揉它的小脸,捡回之前的话题:“谈教授,我没明白你刚才的意思。为什么不用记住它们?”
“不是不记住,是不用刻意记住。”谈容沉吟片刻,取出公事包里的私人电脑,放到桌上开机运作,“我编了个小程序,原本打算测试一轮再传给你,今天你先试用一次吧,bug问题反馈给我,我之后调整。”
他检查了一遍代码收尾,保存退出,又双击启用桌面上的默认图标,拖开椅子,示意竹言蹊坐下。
“你编的程序?”竹言蹊坐在桌前,抬头看他,“你还会编程?”
他惊叹得太真诚,语气听起来像说,“你也太厉害了吧,到底还有哪些是你不会做的”。
“小程序,不复杂。”谈容面上纹丝不动,背在身后的手却偷偷握紧了一下。
数据读取完毕,显示出灰白色调的程序界面。
是一目了然的简洁风格,和应用商店下载的办公类软件极其相似。
竹言蹊低低“哇”了声,再想来一段压缩版的海豚式拍手,看清界面上的文字说明,举到一半的手倏然停住了。
他道:“……这不会是用来刷题的吧?”
很显然,功能界面上连“答题记录”的选项都有,这分明是一款题库程序。
谈容没回答,微俯下身,左手越过他肩膀,在键盘按了一组快捷键,加载出一份模拟试题。
五十道单项选择,再加五十道多项选择,密密麻麻,全都是字。
竹言蹊顿时感觉呼吸困难,逃避性地上身后仰:“谈教授,我坦白,三门学科的考试资料我没看多少,这些选项在我眼里不分对错,随便哪个都很合适。”
谈容被他坦白出了邢审犯人的错觉,略提嘴角:“没关系,拿不准的题目可以看书。刷题的目的不是查漏补缺,是加强你对考点的记忆。”
竹言蹊眉头蹙起又展开,似懂非懂。
“越是考验记忆力的部分,考察方式越是单一,你……”谈容想到什么,话到嘴边停了停,笑着改口,“单纯听我解释,你可能还会摸不着头脑。试着做一遍,你会明白的。”
谈容心知竹言蹊面子薄,说完离开窗前,改坐书桌对面小一号的椅子,给对方留出空间,供他自由答题。
即便答得满屏鲜红,也只有竹言蹊一个人知道。
等时间差不多了,他向竹言蹊打声招呼,只身前去综合楼上课。
竹言蹊皱着脸答完两套题,慢慢答出点滋味儿来了。
同样一条知识点,换着花样考了三四次,竹言蹊也翻来覆去错了三四次。
错来错去,他不但错上了头,还错出了骨子里的胜负欲,最后别说记牢美国1918年的六三三学制,连日本同年的《大学令》都有了印象,完全跟这堆选择题较上劲了。
错的次数多了,是个人都能记住哪个才是正确答案。
真难为谈容想出这种法子制住他。
可能是他刷题的表情太过惨痛,窝在桌角瞌睡的筠筠伸个懒觉,主动凑近,贴着他手臂打了个滚儿,露出毛绒好摸的柔软肚皮。
竹言蹊哪抵得住这等诱惑,立马松开鼠标,推远资料,给躺平任lu 的筠筠来了一套贵宾级spa。
筠筠骨架匀称,毛量也足,又被谈容当小情人似的j-i,ng心喂养,品相比他以往见过的英短都要讨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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