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三个女孩都有点慌:“大夫可不可以先吃点药什么的,我们只请了两个小时假,而且真要手术的话我们还得回去找老师,不敢自己做主。”
“这样啊,”世锦挠挠头:“你们还是先去检查,一旦病情进展很快的话我担心你们还没到学校又得回医院了。”
女孩们互相看看,拿着化验单出了门。
二十分钟后,b超室的大夫和护士满头大汗推进来一张抢救床:“江大夫宫外孕破裂大出血!这病人连b超都没做完就昏过去了!”
世锦脑子“嗡”地一声炸了:我草为什么要骗我?我草亏了没有放她们走!
☆、第 33 章
世锦手脚冰凉又一次坐在主任办公室,这次面前不仅是主任一个人、还有两个院领导。
“江医生,”其中一个领导轻咳了一声,世锦曾经在很多大会上看到过他,姓文,忘了是主抓什么的副院长了:“这次是一个很严重的失误,虽然现在命救回来了,但是患者至今昏迷,家属现在状告你和咱们医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世锦死死咬住嘴唇:“我当时考虑到宫外孕的情况了,但是患者说她刚刚来过月经,我真的问过了!”他两只手不由自主抓紧白大衣,骨节惨白:“有两个同学陪她来的一直就在旁边,我可以去找他们对证!”
另一个院领导沉吟道:“江医生,我们信任你,但她那两个同学都不承认你问过这事、而且你在病历本上并没有记录这部分。”
世锦闭上眼睛捏着拳:“我真的问过了啊……!”
主任c-h-a话:“两位院长,江医生虽然年纪不大,但之前工作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什么差错,我也相信他的确问过了,患者才15岁、有同学在场不好意思说实话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他顿了一下:“要不院里再想想办法,看看家属那边到底什么意思……”
文副院长威严地点头:“院里肯定会积极处理,这一段时间江医生就先在家休息两天吧。”
世锦一直是那种比较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爸妈都是很普通的小镇供电局职工,辛苦了一辈子刚刚退休,对于“孩子在江林大医院做医生”这件事充满骄傲,可每次除了在他回家时变着花样做些好吃的,倒也不能再提供什么额外支持了。
世锦本想再好好干几年,争取在江林买个房子把他们接过来,但眼瞅着房价一日千里,他也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幸好老家离得近回去也方便,他打算今年年底把这几年攒的钱拿出大部分给父母换个100平的房子,既能让他们过上好一点的夕阳红生活,自己也能每次回家时不用总在客厅睡行军床,结果就出事了。
关键是憋屈,如果是他没想到或者处置错了,那就算被开除被吊销行医执照自己也是罪有应得,但明明不是啊!谁会想到一个15岁的小丫头睁眼说胡话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这还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大事!怎么就能乱讲假消息去误导医生的判断呢?现在虽然命是保住了,但大出血导致的昏迷谁能预料最后什么结果?
还有她那两个始终陪伴左右的同学,肯定清清楚楚听到了他问月经的事,怎么可以翻脸不认呢?
现在自己极有可能前程尽毁:被处分、被通报批评、被吊销执照、被开除……,世锦呆呆望着窗外风雨欲来的重重黑云,真觉得天快塌了。
走出医院时,兰姐和其他几个医生护士过来安慰他:“最近你也太辛苦,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歇一歇。”兰姐还塞给他一□□身卡:“我这是个家庭卡,办了以后就没怎么用,你也别总在家里憋着,正好去健身房锻炼锻炼出出汗、让多巴胺多分泌分泌。现在什么都没定,你压力也别太大。”世锦嘴里胡乱应着、眼睛却在找人:冰如呢?
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压下满腹焦灼和慌乱、强笑着跟兰姐他们摆摆手。刚转身,什么硬硬的东西呼啸着砸过来,他下意识偏过头,一股又刺又热伴着狠狠撞击的力量在额角炸开、紧接着有什么暖乎乎的液体汹涌而出、糊住眼睛。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有点记不住,反正被很多人推搡着、谩骂着、指责着,也被很多人挡在身前守护着、保卫着,世锦闭上眼,忍了整整一天、委屈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冰如已经在这家门前站了一个多小时,昨晚她也来了,但是刚刚说完自己是谁就被孩子家长冷冰冰推到门外,今天再来是想试试家长不在的时候能不能说动那女孩,但是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女孩这几天并没有上学,该不会去什么亲戚家躲起来了?
那也要继续等下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呢。
天y-in得厉害,嗖嗖作响的冷风不断从楼道敞开的窗子挟着枯叶打着旋儿刮进来,冰如的鼻子越来越堵头也越来越疼,她想踮起脚关上窗户,但两条腿早已僵直发软,勉力蹦起来好几次却一次比一次距离窗户更远。眼泪猝不及防涌进早已酸涩的眼眶,她木然站住,许久,认命地慢慢蹲下、紧紧抱住自己。
风更大了,虽然才入秋不久,身上的风衣也太单薄了些。肚子提醒似的咕咕叫,冰如看看表: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多小时。
楼下开始传来中午放学的孩子在楼道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有朴素的家常菜香味、和“哎呀脏死了还不快去洗手!”的带着关心的抱怨声,趁着开开关关的门飘荡出来,这鲜活又温暖的烟火气,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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