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接受召唤的胡芳跟常山来了。
这时候苏白刚给绒绒喂完早饭,把绒绒交到了顾行周的手里,自己则端了顾行周带来的粥,坐在宿舍门边的凳子上吃。
宿舍的房门大开着,常山跟胡芳一眼就能看到宿舍里铺天盖地的黑色狂草。
常山目瞪口呆,发出了朴实的赞叹声:“我c,ao,白哥牛逼啊!”
胡芳则站在门口拒绝进去,一张娇俏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白哥是把贺狄当毛笔使了吗?”
苏白:“…………”
在你们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苏白喝着粥,懒得理他们。
倒是顾行周看了他们一眼,解释了一句:“不是苏白,是绒绒他们。”
顾行周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解释完了,然后把怀里的毛巾球翻了个个,打开,露出一只粉墨相间的绒绒。
绒绒身上多余的墨水已经被吸得差不多了,但是整只崽还是润的,毛毛s-hi完后,两个巴掌大的崽现在就剩一个巴掌多一点了。
看着又滑稽又可怜。
胡芳虽然平时一口一个“绒绒小宝贝”,但现在第一声“噗”出来的也是她。
“这也太能造了!”
胡芳看着缩水的绒绒,笑得都弯了腰,“看着完全变了个物种,说他是流浪猫估计都有人信。”
绒绒:“…………”
芳芳阿姨,你即将失去你的小可爱。
常山看绒绒瞪圆了眼睛,没了粉色绒毛蓬松隐藏的小爪子露出了个尖尖,显然要准备爆发了。
常山于是怼了胡芳一肘子,“再笑绒绒就该生气了。”
胡芳看了眼绒绒分开的小爪尖,也不知道又联想到了什么,“噗呲”一乐,连忙转身一个人出去乐去了。
绒绒:“…………”
我生气了。
我真的要开始生气了!!
感觉到怀里的崽开始运气,顾行周又拿起毛巾挼了绒绒两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一边跟常山说道。
“帮忙把这里收拾一下吧。”
常山却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还真没法收拾。”
顾行周看过来。
常山耸耸肩,说道:“昨天贺狄化形的那间屋子,现在还没洗干净呢。勤务组的人也来看过,他们倒是给了一种药草水,有些效果,不过不敢用在人身上,而且就算用了药水,地上也还是有一层黑灰。勤务组那边的人说,等过个一周的时间,它自己应该就会消失了。”
顾行周一怔,低头看了看怀里墨大于粉的绒绒,又看向常山:“一周?”
常山:“在用了那个药草水的前提下,是的,一周。”
顾行周:“…………”
要不了一周,一个小时后绒绒如果粉不回来,一区分局都装不下绒绒的眼泪。
常山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眨眨眼,忽然灵机一动:“诶,可以问问白哥呀。昨天不是白哥先说这东西很难洗的吗?事实也证明的确很难洗。”
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坐在窗边的苏白自然是听到了。
苏白放下粥碗,说道:“我知道一种配方可以洗干净这种痕迹,不过有点难找,而且要熬很久,还需要泡一个小时左右。很麻烦。”
顾行周却松了一口气:“能洗干净就好。你需要哪些东西?”
苏白说了几个名字。
“这些都是在太荒的灵物的名字,我不知道在九州还是不是这个名字,不然我一会给你画出来?”
顾行周:“这倒不用,大崩塌后关于妖怪和灵物,妖管局一直有在搜集。我办公室里有图集,一会你过去看看就行了。”
苏白点点头:“成。”
顾行周又看向常山跟胡芳:“那你们跟勤务组的说一下,让他们帮忙处理一下这个房间吧。”
常山点点头,“我这会就去打电话。”
常山出去后,在外边乐够了的胡芳终于进来了。
胡芳的脸上还带着笑,瞅了苏白一眼,又看看顾行周,说道:“顾队,那现在白哥怎么住啊?”
顾行周一愣,没明白。
胡芳进一步解释道:“昨天贺狄待过的那个房间我也看过,虽然用药草水处理过,但药草水跟黑墨水混合后的那个味道……你知道沼气池吧。”
顾行周:“…………”
胡芳:“味道也就算了,但那些药草水是有腐蚀性的,人短时间最好不要触碰。——这个房间弄成这样,可比身份登记室那边的房间惨得多,短时间不可能再住人的。”
其实也不是不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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