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籁,也就是幸白的母亲,在一片昏沉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
窗帘把外面的世界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幸籁看不到一点属于世间的样子,好像时间又突然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醒了?”床头坐着一位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旁边放着拐杖,声音冷漠而又疏离。
幸籁动了下双手,迫使自己的眼睛定住焦点,抬头的一瞬间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一下子又被吓到瞳孔骤然缩进。
男人似乎很讨厌但是又很欣赏幸籁现在的这幅样子,她畏惧他想要逃离他,但是不可能,她不会逃的掉。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走,我带着幸白离开,你就不会再来找我们的吗?”幸籁蜷缩着身子,全身上下都在不自觉的颤抖。
男人捏着幸籁的下巴,幸籁打了个冷颤,男人像是在端详一件艺术品,许久之后找出了令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真好看。”男人冷笑了一声,“怎么就嫁给了一个老畜生呢?”
幸籁怕极了眼前这个随时随地能发起疯来的男人,她不断的后退,摔倒在床下之后又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去开门。
但是无论她怎么转动门柄,无论门柄发出多大的响声,这扇门却始终没有打开一丝半点。
“打不开的。”男人似有若无的笑容,在一片黑暗中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渗人,“乖乖的,别想着逃跑。”
幸籁两行泪水划过脸颊,一瞬间就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柱的木偶,贴着门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为什么。”幸籁不停的在哭,声嘶力竭之后又是一阵让人闻者落泪的啜泣。“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了我,不肯放过幸白,幸白他明明没有错的,错的都是我,我不该嫁给他,我不该的……”
男人似乎被这句话给激怒了,他快步走到幸籁身边,一手掐住了幸籁的脖子。
幸籁之前本来就受伤了,身体很虚弱,现在又被人用力的掐着脖子,更是连气都快喘不出去了。
一滴眼泪落到了男人的手上,炙热的,滚烫的,是幸籁的眼泪。
男人松了手,用手划过幸籁的脸庞,幸籁无声的向后闪躲着男人的动作。
“不,幸白有错啊,他怎么没错?”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可是你和那个老东西的杂种啊,哈哈哈。”
“你……”幸籁费力的想要推开眼前这个男人,但是力气太小了,根本就拿眼前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办法。
幸籁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就连岁月都舍不得伤害她的女子。
当初在师大中,第一次见到幸籁的样子,以往数十年的光y-in流转,她的面貌竟然一点也没变。
“你还是那么好看。”男人声音低沉,“也还是那么躲着我。”
就像他是一只过街老鼠一样,在她的心里就该是人人喊打的。
“放我出去。”幸籁扯着男人的衣角,低声的祈求着。
男人低声笑了下,甩开幸籁扯着他衣角的双手,站起身来沉默了好久,才从牙缝里面挤出了几个字,“不可能。”
“在你的价值没有被彻底用完之前,你永远不可能离开这里。”
无论是十多年前,还是现在,幸白都像是一只不属于人间的金丝雀,她应该留在这种一片纯白之中。
男人最后看了眼幸籁,然后用钥匙打开门,出去了。
隔着一扇门,幸籁听到男人对别人说:“每天吃喝拉撒,都给我看好了。她要的东西,出了出去,一样都别少的给她,医生待会儿就到,你负责安排一下。”
“好。”一名听上去有些年纪了的女人轻声回答说。
男人应声离开,滴答滴答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点开了循环播放。
在离开家门的时候,男人打了一通电话,是打给顾家勇的。
男人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对电话那头的顾家勇说了句:“谢谢你,把她还给我。”
——
幸白听祁城的话,没有擅自行动,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还要干什么?
半个小时过去了,幸白无聊到不停的在自家门口踱步,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点。
祁城到底还来不来了,幸白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这个问题。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
“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选择随你去流浪”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正在思考问题的幸白带回了现实中。
来电铃声显示的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号码,幸白一向是“来者不拒”,直接接了电话。
“喂?”幸白心情不太好,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你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一阵熟悉的声音在幸白耳边响起,“别白费力气了,你妈妈在我手上。”
“你是谁!”幸白心中一紧。
顾家勇笑了笑,“怎么了这是,连你爸爸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幸白自然反应就是一句老畜生,话到嘴边却没说出口,“顾家勇?你把我妈妈带走做什么?!你他……”
“吵什么吵,你妈妈不是我带走的。”顾家勇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告诉幸白说:“人虽然不在我这儿,但我
能百分百确保她的安全,当然,只要我的乖儿子你,足够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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