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阿福端着茶过来了,湘经理递了杯给谢翡:“你还有问题需要问我吗?”
谢翡想了想,大方提问:“公司有五险一金吗?”
“没有。”湘经理无视少年的失望,淡定地吹了口浮沫:“我们有六险一金,含商业保险,要入职一个月以后再买哦。”
谢翡一脸惊喜,“我没问题了,谢谢湘姐。”
“那行,身份证带了吧?一会儿跟阿福去签试用期合同。”
谢翡微怔,“我合格了吗?”
“当然。”湘经理红唇一扬,笑得颇有深意:“我对你很满意。”
一场面试仅仅用了十分钟,接下来的签约过程也很顺利。
谢翡拿着张门卡,听阿福说:“你的房间还没收拾,先住二楼客房,房门上挂了‘菊’字牌那间。”
“好。”
“我住一楼值班房,后门出去靠左一间。”阿福指了个方向,“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再带你转转。”
谢翡道了谢,见阿福没有别的要交代,便先一步上楼了。
二楼一共四间房,分别命名为“梅兰竹菊”,谢翡找到自己那一间,刷卡,关门。
灯亮起,谢翡站在门口打量着室内陈设——一张床、一套桌椅、一台电视机、几把衣架构成了房间的全部,灰白的墙面还残留着几个脏兮兮的鞋印……
总而言之,“寒酸”二字足以概括。
一间处处写着“不靠谱”的野j-i客栈,真有那么好的福利待遇?
“嘁,鬼才信。”谢翡将随身携带的麻布包一扔,四仰八叉平躺在床上。
按照他的理解,工作清闲=没客人;规模不大=员工仅有湘经理和阿福两人;至于假期和薪水……水中月美吗?但你永远捞不着。
尽管明知是坑,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无非是打着蹭住的主意——至少“包吃包住”应该没骗人。
谢翡吐了口气,暗叹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想他一周前还是家网红民宿的老板,家里十多间房随便住,一朝穿越,居然沦落到蹭住了。
没错,谢翡是穿越的,穿的还是本。
他原本是个孤儿,自幼被爷爷奶奶捡回家抚养,全家靠着经营一间民宿过得还不错。在他十六岁那年,爷爷奶奶相继离世,谢翡选择辍学回家专心打理民宿。
六天前,他偶然看到app收藏夹里多了本陌生的,出于好奇翻了几章,发现书中炮灰居然跟他同名同姓同年龄,甚至同样是孤儿。但炮灰没他好命,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直到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找上门,自称是炮灰的亲生父母,只因当年医院工作失误,才导致炮灰遗落在外十七年。
理所当然,炮灰被接回了家,转眼从孤儿升级为豪门阔少,开始作天作地,疯狂针对家中鹊巢鸠占的养子,以至父亲厌弃,母亲嫌恶,最后还被高空坠物砸成了植物人。
看到这里,谢翡直接删书,孰料一觉醒来他人就躺在了托养机构的病床上,一群白大褂还围着他高呼“医学奇迹”。
在接收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后,谢翡确认他穿进了昨晚看过的中,成了那个倒霉的炮灰。
听闻医生已将他苏醒的消息通知了家人,谢翡的心情可别提多酸爽了,因为他知道养子不仅仅是文中主角,更是觉醒了锦鲤血脉的气运之子,拥有科学难以解释的超自然力量。
得罪了这样的主角,他还有活路吗?
谢翡做好了承受最坏结果的心理准备,可一直到他渐渐康复,都未曾见到一个谢家人。
他就像是被遗忘、或者说被遗弃了。
谢翡当即做下一个决定——跑路。
他带上身份证和钱夹里所有现金,凭借网络上学到的反侦察技巧从托养机构逃走,辗转来到了两千多公里以外的南山市。
谢翡打听到南山市内有一座大型影视基地,周边民宿客栈林立,刚巧他急需赚钱续命,最适合他的工作自然是老本行。于是,他乘车前往了基地所在的邵阳镇,没想到镇上到处都不招人,他又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在距离基地较远的夕宁村发现了这间“大荒客栈”。
不论如何,他总算有了栖身之处,工作可以日后再换,暂时待着吧。
谢翡翻身坐起,活动了下酸痛的肩,从麻布袋中取出唯一一套衣服,准备先洗个澡。可房间里没有浴室,找遍了二楼也仅有个公共卫生间,他只好抱着衣服下楼求助阿福。
大堂里没人,谢翡直接转出后门。门后是座庭院,院里无灯,月光下依稀可见植物杂乱的轮廓,四处伸展的枝干好似黑夜里生长的爪牙。
他看向左边,视野里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屋门半掩,门缝中并没有光线透出,却隐约传来乐声。
等走得近些,谢翡终于听清是一个男人在歇斯底里地纵情高歌,他只当那是阿福,正打算敲门,抬了一半的手却僵住了。
屋内,一只半人高的蝙蝠倒挂在房梁上,前爪还勾着台ipad。
夜色里,ipad屏幕投映着莹莹蓝光,照亮了一张毛脸,以及它脖子上挂着的麦克风。
“嘭——”
谢翡飞速合上门。
晚风吹来,渗着初秋的凉意,谢翡在门前站了会儿,决定再确认一次。
就在他准备拧开门时,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暗中探出,轻轻搭在他肩上。
谢翡反应极大地转头,就见湘经理站在背后,对方笑问:“你在这儿干嘛?”
“我看见一只很大的蝙蝠……”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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