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宫的小太监跟着滚进来,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咱们娘娘晕过去了,脸色煞白煞白的,娘娘她……”小太监泣不成声。
姬钦被他哭得愈发不耐烦,抓起桌上水丞砸向他,小太监不敢躲,好在砸歪了,只擦破了点皮。
姬钦起身,带人直接往玉芙宫去了。
瞧见路贵妃昏死在榻上的模样,姬钦的怒火再起,朝陈太监道:“去将那不成器的东西给朕提回来!!!”
陈太监领命而去,姬钦再朝御医道:“治不好便统统给朕去死!”
御医满额头也都是汗,纷纷跪在床榻前,写方子的写方子,商议的小声商议。
姬钦满肚子的火再难平,姬澜到底哪来的胆子要人家路家三娘子给他当妾侍?!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清清白白,不愿意,他还敢当众强迫?!还是在云山寺中?!路溪还被逼得上了吊?!宁可死,也不愿给他当妾!
姬家的颜面,皇室的尊严,都被这小畜生给丢尽了!
姬澜面无表情站在云山寺的厢房中,他只要一出门,路家护卫便来拦他。
偏他今次出门,干的本也不是正当事,还真没带多少人,尤其进了云山寺后山厢房,为免被发现,他是独自来的。
即便如此,他堂堂皇子,竟被这些下人阻拦?!荒唐!姬澜本就满肚子的火,抬脚要走,下人们又拦,他怒斥:“谁敢拦本殿下?!”
斜旁c-h-a来一道冷峻声音:“我敢!”
姬澜抬头,路岸一身雪青衫袍,满面寒霜。
路岸是姬泱表哥,又是路家嫡长子,小时候,姬澜只是个没娘的小皇子,外人是宁愿给路岸面子,也瞧不上他。哪怕过去多年,姬澜瞧见他这副样子,心中依然有气。
他才是皇子,路家嫡长子能贵得过他?!
姬澜冷笑:“大郎君是嫌牢里日子过得还不够,还想回去再坐坐?”
路岸不为所动,只道:“待三皇子您有权定我罪时,再来与我言说这些。”
“你——”路岸满眼无所谓,无所谓是因为不屑,是因路岸瞧不上她!姬澜气得青筋都爆了出来。
路岸再道:“我也劝三皇子静静心,在这厢房内想想说辞,您贵为皇子不假,我们路家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人家!今日,我妹妹受的屈辱,我路岸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替我妹妹讨个公道!您方才如何行事,云山寺里,那么多人一同瞧见的!您有话,就到陛下跟前儿说去!我已派人回城进宫报信!”
“你,你——”姬澜伸手指他,恨得说不出话来。
他若是知道,人人皆称赞的世家贵女路家三娘子路溪竟是这种人,他便是去死也不走这一趟!!
只可惜为时已晚。
路岸拂袖而去,走到另一间房门紧闭的厢房前,门口守着几个在哭的侍女,路岸心疼,叹气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他的心真的在痛,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路溪的哭声,他真是恨不得痛宰姬澜!
畜生!癞□□想吃天鹅r_ou_!
厢房内,路溪不时哭几声,实际仔细瞧瞧,她脸上哪有一点哀意,她的眼珠子狡黠地转着,看到路岸的影子离去,暗暗松口气。
她的贴身侍女小声道:“三娘子,这样真的好吗……若是被夫人她们知道,大郎君这么生气,还不知道夫人要怎么罚咱们啊……”
“你怕什么!有我挡在前头呢!”
“可,可是——”侍女反而是真的在哭,“您的名声可就没了啊,咱们这样真的对?您就是真的要帮九殿下,也不该如此!”
“我帮他只是顺带儿!”
侍女很慌:“娘子,您是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嫁人啊?”
“你自小侍候我,我什么时候与你说过假话?”
“可,可是,女子便是要嫁人的啊!”
“呸!”高贵世家女路溪啐了声,“最烦这样的话。”
侍女也不敢说了,只是再害怕问:“方才大郎君派人来递话,宫里陛下和娘娘也知道了,咱们,也要进宫?”
“当然了!我还得求陛下给我恩旨呢,能不能逃脱,就靠陛下了。小时候,你陪我在宫里住过好几年,你还怕进宫啊?”
“可,可是,九殿下对您多好啊,给您送那么多礼物,您怎能这样……”
“呸!他才不喜欢我,他谁也不喜欢!”
“可,可是——”路溪烦躁地将她一推:“你可真烦,你再烦,我离京可就不带上你了。”
侍女再哭:“奴婢的娘打小侍候夫人,奴婢打小侍候您,奴婢不离开您——”路溪拿帕子遮住耳朵,真是怕了这些水做的小女娘了。
没错,最起码,这一回,姬澜真的是冤枉的。
但他也不亏,是他先起了坏心,他这几个月一直在府里关着,再是冷静有城府之人,也被关出烦躁病来了。更何况张天师一走了之,了无音信,好不容易杀了姬淳,却又没有龙魄。没有龙魄,谁能保他当皇帝?
他心中有气,偏这时候,因姬泱在宜州办善堂办得好,整个京城,或者说满天下的人都在夸。据闻,还有人将姬泱的事迹编成曲儿唱出来。
偏也不知姬潇那个蠢蛋到底在想什么,还那样乐呵呵。
他就怕父皇要召姬泱回京,他不能容忍,也不能接受。
他关着,使不上劲。
他贿赂过父皇近前的小太监,知道姬泱身边有位美貌少年,心中顿时有了一计。他想彻底损了姬泱的名声,思来想去,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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