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说完了,白云观主才装模作样地训斥道:“圣上面前,哪里有你c-h-a嘴的份?”
小道童嗫嚅着后退了一步,垂下了头。
虽说小道童的话漏洞不少,但还是有意引着众人的思路往谢暄方向想,也的确是成功了。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
谢暄知晓这次是自己一时意气做了错事,一人做事一人当,从小的家教让他做不到继续冷眼看着,他抿了抿唇,就想主动站出来。
刚刚迈出去一步,却冷不防被人抓住了。
谢暄愕然地抬起头,就见楚霁弯起一双桃花眼,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把他往身后扯了扯,主动站了出来:“皇兄,观主,是我做的!”
谢暄一惊,挣扎了一下,楚霁没有法子,把人扯到怀里捂住了嘴巴,就着这个不成体统的姿势没脸没皮地一笑:“皇兄知道我的性子,我这个人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忍不住试一试。这白鹤嘛,我见过,挺好看的,就是没有尝过味道,这不就想尝尝嘛。”
他说的有板有眼的,仿佛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旁边剩下的几个不明真相的世家子弟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道果真如此,一看谢小公子就是个君子,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要是安小王爷就说得通了。就是不知谢家是怎么得罪白云观了,被这样针对。
一时间不少人看谢莺时的眼光都透了些同情出来。
楚宁看着弟弟是铁了心地想要保下谢家小公子,又看了看一脸铁青的白云观主,心中的秤杆很快就做出了倾斜,他轻轻咳了咳,对着白云观主温声开口:“小弟顽劣,还请观主担待些,朕做主罚安王三十大板,禁足一个月,你看如何?”
怀中的人忽然安静了下来,楚霁低下头,就见谢暄一张小脸挣扎得红扑扑的,眼下正直勾勾地看着他,说不出是个什么意味。
楚霁觉得手下的脸挺软的,于是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冲着谢暄眨了一下眼睛。
白云观主察言观色了大半辈子,知道皇帝是想顺着安王的意思息事宁人了,也没有多纠缠,只是暗中瞪了两个人一眼,带着小道童和一只死鹤退下去了。
皇帝开了金口,惩罚自然是要实打实地实行的,当场就有几个侍卫出列向楚霁行了个礼:“王爷,得罪了。”
楚霁无所谓地摆摆手,轻车熟路地往行刑的地方走,却忽然被拉住了手。
楚霁回头一看,就见谢暄拉着他的手,一脸坚定:“我跟你一起去。”
楚霁愣了愣,冲他笑了笑:“行刑有什么好看的,天不早了,快跟先生回家吧。”
谢暄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又紧了些。
楚霁没有办法,只能向谢桓告了个罪:“先生,您可别怪我把您儿子拐跑了。”
谢桓嘴唇动了动,怎么也摆不出冷脸来,只能点了点头,让两个人一起走了。
谢远的妻子柳氏手中牵着谢亦陵,小孩子声音软软地喊道:“小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谢暄回过头去,冲着侄儿摇了摇头,冷不防楚霁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低下头来在他耳边调笑道:“你看你们家人像不像送女儿出嫁?”
谢暄没理会,被攥着的手却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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