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慎想了想,“也好,齐哉带着家眷肯定也走不快,我们取了马就走,赶在他们前面。”
南门外,五里坡,垣州兵的军营里静悄悄的,只有营外有一队兵士在来回巡视着。时近黎明,天暗得历害,除了营边燃着的火把,照亮了方寸之地,远处是一片漆黑,偶尔有夜鹘叫了两声。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领头的垣州兵停下脚步,侧耳倾听了一阵,像是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
“别是风声吧?”这尧都与垣州气候不一样,秋风刮着让人身上全身都凉,颇有些刺骨凉意。
“小心戒备,有人来了!”领头的一挥右手,握着长戈就窜了出去。
这时候余下众人也听到了马蹄声,其中一人刚叫了声敌袭,前面山坡下已经传来刀击在长戈上的声音。
来人不多,大约有几百,看战甲样式,应该是白江麾下的一个小队。
响箭刚放出去,营中听到声响,垣州兵反应迅速,很快集结成营,结成军阵,将中军营帐牢牢护住。
温商的五营大军,有一套不成文的规矩,日间未出战的,夜间则需防敌夜袭,若是都不出战,则轮值之营防守,不解战甲,此刻才能快速结成军阵。
中军帐中,垣姬刚喂弟弟喝完汤药,听到动静,赶紧掀开营帘的一角往外看,只见温商大步赶来,行至营前,看到垣姬,朝她点了点头,弯腰进了帐子。
“外面什么情况?来者谁?”垣熙重伤刚醒来没多久,侧着身子躺于矮榻上,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皲裂,声音虽微弱,却吐字清晰。
“侯爷别担心,来人不多,一营足以应付。”
温商脱下战盔放到矮榻边,仔细查看了他的气色,才缓下声调,“把你吵醒实在是该杀。”
垣姬掀着帘的手一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一两日实在过得惊心动魄,到现在她的心还平静不下来,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弟弟与麾下大将关系过于亲密,本来心里还有些疑虑,看着两人的情形,怕是说什么都无用了。
“我先去看看药膳好了没有,你们请慢聊。”
她向温商行了个礼,看了垣熙一眼,见他点头,才退出营外。
温商见人走了,跪坐到矮榻边,伸手握住垣熙的手,温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垣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双大手掌紧握不放,于是瞪了手的主人一眼,“温将军的信心很足啊,外边夜袭还有心思在此扰人清梦。”
他的模样俊美,一身英气,就算手抽不回来也一点不示弱,狭长双眸熠熠生辉,气势不输温商。
温商怕他用力伤口会裂开,只好松开他的手,起身给他掖好被角,“别动,伤口裂了又要上药,看到你的伤口,我心疼。”
“你说我这无妄之灾谁给带来的?”垣熙没好气地用手支着脑袋看他,“别想说两句软话就指望本侯不追究。”
“任打任罚,绝不反抗。”
温商跪到榻前,深情看他,眼珠子眨也不眨,那样子竟有些像无家可归的小狗。
“当真?”垣熙双眼一亮,争扎着就想起身。温商膝行几步,把他按了回去。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温商语气坚决,把他塞回被子里,再一次把被角掖好,老老实实地跪回原地,本来身上战甲沉重,不宜弯腰久跪,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自动略过膝上传来的些许痛感。
“行了,行了,别跪了,我还没死呢。”
垣熙闭上眼睛不看他,“出去看看,清一清战场,血腥味都飘这里来了。”
温商有些不舍地看了又看,见他一直闭着眼睛,只好站起身来,把战盔戴到头上,“我去了,一会再回来,你好好歇着。”
直到他掀帘出去,矮榻上的人才睁开双眼,无奈一笑,还是舍不得罚呀,这个祸害。
营外战鼓雷鸣,战马嘶鸣,战至正酣,温商步出中军营帐,上了战马,一夹马腹窜了出去。东边已露鱼肚白,天色将亮,看到坡下人数越来越多,转头问跟在身边的副将:“怎么回事?”
“将军,他们有援兵,半刻钟前刚到第三批,已经轮换两营。”副将也是一阵苦恼,对面显然想用车轮战,也没来多少兵,就是打一阵收兵,等静下来又来骂战。
“派人去探了吗?怎么突然针对我们来了?”
温商握紧缰绳,座下战马原地踏步,他低头看向坡下的战场。
“刚派出去,消息还没回。”
副将眼尖,看到战场外有两个玄衣黑马似乎与来犯之敌不是一路,于是抬臂一指,“将军,你看那边是不是云大人?”
陆珺濯骑在马上,刚刚一剑挑开刺过来的长戈,一边往云飞昙身边靠拢。
他们在北门助君霁三人出了城门之后,悄无声息地夺了两匹快马,从北门一绕,往南门五里坡而来,不巧遇到了白江的第三批夜袭军,对方二话不说就围了上来。
第38章 乱世王孙38
“他们来干什么?”温商微眯着双眼看向战场,那两人边战边朝着山坡上来,看样子身手不凡,他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副将没有多想,说:“昨日收到云大人的来信,说是来看望侯爷的。”
“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他握紧缰绳,控马奔下山坡,回头朝副将吩咐:“尽快结束战斗,打扫战场,人手不够就别歇着了,全都参战,速战速决!”
他抽出马背上的长刀,双腿一跃,站到马上,把长刀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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