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走时,何斯言叫住了他,若有所思的问道:“昨天紫宸仙君在做什么?”
“紫宸……”明九不好意思的笑笑,“昨天他拉着我一起下棋,从早上一直下到晚上。”
“他什么地方都没去?”何斯言眼眸眯了眯,轻声问一句。
明九点点下颚,“没去,我们一直在一起。”
说完,明九眼睛亮了亮,高高兴兴的样子,“不过昨天紫宸下棋一直输,我第一次赢他。”
何斯言没再问什么,但心底任觉的奇怪。
能和楚牧有过节的,他只能想到纪羡……但纪羡昨天和明九在一起。
明九这种傻小子是不会骗人的。
何斯言思前想后,此事事关重大,私下猜测仙君的人品实属不妥,干脆找来纪羡当面问个清楚。
纪羡倒也坦然,坐在了殿堂的椅子里,定定的看着何斯言,“我猜到了帝君会找我。”
何斯言心里定了定,淡淡的看着他,“让我看看你的三花。”
修道之人有句术语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所谓三花,j-i,ng为玉花,气为金花,神为九花,得到成仙之人,以炼j-i,ng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最后聚之于顶,可以万劫不侵。
“醍醐灌顶”这个词语便说的是三花。
平日里三花荣华焕发,光芒四s,he。
若做了有亏于心之事,三花则光芒暗淡,若入了魔道,则三花俱灭,y-in气缠身。
纪羡顿了顿,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是有些委屈的模样,“帝君要看,那我便给帝君看。”
他取了遮眼法,头顶之上三花光亮鲜明,璀璨夺目。
何斯言盯着看了几秒,缓缓的点了点下颚,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
若是纪羡干的,那他的三花不可能这么亮。
“帝君,你冤枉我。”纪羡身体往前倾了倾,直勾勾的看着何斯言。
何斯言微微一笑,“若不是你,当然好。”
“可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你也没有去看别人的三花。”纪羡脸上的颜色白了白,微微用力咬了牙。
何斯言有些心虚,咳嗽一声,“我自然会去看别人的。”
纪羡站了起来,“楚牧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他?”
何斯言皱皱眉,“我只是例行过问,并无冤枉你的意思。”
纪羡走到了桌案前,双手撑在桌案上,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你为何不觉得是洵呢?他才最可疑吧。”
洵看着谁都是y-in恻恻的。
何斯言抬起眼直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洵贵为神君,亦是我的好友,他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他在你心里很重要吗?”纪羡看向他胸口的位置,眼神深深,像要剖开胸口好好看看一样。
何斯言不置可否,“我和北辰神君认识一千年了。”
言下之意,你我才认识多久,轮得到你来问我们什么关系。
纪羡自上而下认真的看着他,“可我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你愿意为我以血渡魔,重塑魂魄,愿意下凡点拨我,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何斯言让他说了个没话说,的确是如此,认同的点了点头,“你是我的徒弟,自打你成仙便常在我身边伴驾,自然是与旁人不同。”
纪羡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我很高兴,虽然你心怀苍生,但至少有我一个位置。”
何斯言不知道怎么又说道情爱上面,整天说这些纪羡不烦他都烦了,轻轻皱眉,“不必再提此事。”
纪羡身子低了低,冰凉的鼻尖一瞬贴在何斯言的鼻尖上,两双眼睛直直的对上。
温热的呼吸洒在何斯言的面颊,微微泛着痒,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纪羡。
“帝君,我希望在你心里我能比洵重要。”纪羡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神慢慢的描绘着眼前人的五官。
这是一张令人一见难忘的脸,纪羡以前就知道,现在却在脑子里记的更深刻。
眉眼之间如同春梅绽雪的圣洁,却偏偏能让人浮想联翩,心猿意马。
何斯言轻轻笑了笑,实话实说,“在我心中只有天道最重要,你们都是帮我维护天道之人,没有孰轻孰重。”
纪羡脸凑近了一寸,几乎是皮肤相贴,嗅着何斯言身上清冷的气味,一丝一丝的品味着,恨不得将何斯言剥了衣服吃进肚子里。
“你方才还说我与旁人不同,仙帝你真是口是心非。”
得道之前他对床笫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若不是为了繁衍,不会和何斯言同床共枕。
可是……自从成仙之后,却偏偏开始怀念以前何斯言在床上任他蹂~躏的样子,那饱满姣美的嘴唇的轻轻吐着气,眼底的水雾蒙蒙,能把人魂勾走。
纪羡微微抿了抿嘴唇,抑制住喉结滚动的动作。
何斯言冷冷的看着他,心里清楚知道他在想什么,“旁人指的是这世上的凡夫俗子,你在我心中和洵没有什么不同。”
纪羡的眼神y-in晦不明,似黑不见底的玉石,死死的握着拳头,轻声的说道:“我不在乎,我会一直陪着你,补偿我以前没有给过你的,我会等你想起来我们的以前。”
何斯言心里翻白眼,面上往后撤了一段距离,“纪羡,你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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