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番对话,这两人不是一般的熟。
“这位贺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岑景瑜没和赵言默搭话,问进来后,就很乖巧地坐在赵言默身边的贺归。
“十九。”贺归已经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回答这个问题了。他觉得自己长得也不娃娃脸啊,就是白了一点,皮肤好了一点,怎么老觉得他没成年。
“啧,那也没差,这不还大了一轮嘛。”岑景瑜接着又问,“贺小朋友,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岑景瑜往后倒,摸着下巴。“那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家赵董会带你来这里吗?”
“能猜到。”
“我这个人啊,虽然不介意帮朋友一把,也不介意接受几个所谓的“关系户”,但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团队良莠不齐。你说我说的对吧?不求你演技多j-i,ng湛,可总得保持在平均水平之上,我才好收钱办事,不然我多为难啊。这次的表演就等于是一次试镜,你要是让我觉得还行,我二话不说收钱办事,要是不行,我也只能遗憾的退钱。”
岑景瑜可是把话说在前头。虽然说他赵言默交情不错,但也不可能赵言默说给他家小宝贝一个角色,他就真给了。他岑景瑜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不会和钱过不去。可是比起钱,他更爱自己的作品。如果为了一笔无法持续发展的钱,作品毁了,还怎么赚钱?这不是得不偿失嘛?
划不来的买卖,他向来不做。
赵言默知道岑景瑜的原则,对他说的话也没什么表示。
“别有太大压力。”赵言默把贺归的手抓过来,握住。他怕小朋友因为岑景瑜的话,太紧张,等会儿上场影响了发挥。
“啧啧啧,秀恩爱搁别处秀去,别来膈应我这个单身汉。”岑景瑜摩挲起了j-i皮疙瘩的手。这样的赵言默,他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太难受了,完全不适应。
“你们队要演什么剧?”岑景瑜又问。别不是什么没有技术含量的剧吧,那他可不好评估了。
贺归回答:“是岑导您的《守墓者》。”
闻言,岑景瑜挑眉,来兴致了。这下有意思了,他想想,他这部剧里,贺归能演的角色还真是不多,非要选一个的话,那就是里面的男主,原因嘛,男主也年轻呗。
说实话,他对贺归真没什么期待,不是科班出生,之前也没演过什么剧,半路出家。光看这长相适合做偶像,至于适不适合做演员就有待商榷了。
等到贺归他们对上场的时候,岑景瑜觉得脸疼,贼几把疼了。
现在,贺归他们团队演了到差不多一半,岑景瑜难得把身子坐直,双手交握,把下巴放在上面,看得比之前认真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才六岁啊!你忘了吗?每次见到你,小雨她都会跑过来甜甜地叫着你林哥哥。她还对我说,长大后要做你的新娘,世界第一喜欢......你。”男人揪着挚友的领口,愤怒地质问,说着说着,声音带上了哽咽,捏着衣领的手微微地颤抖。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挚友会做出这种事情。在他最崩溃的时候,挚友无时无刻都在安慰他,陪他渡过最艰难时期,那个时候,挚友心里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残忍的凶手,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在受害者家属身边待了十年。这种人是何等的可怕啊?
因为之前的纠缠,挚友身上稍显狼狈,脸上却依旧保持着他一贯温和的笑容。
以前觉得这样的笑容能治愈一切,现在看了只觉得刺骨的凉。
“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那么纯粹的眼睛呢?清澈得仿佛能看透人的心。虽然过了十年,我依旧记得小雨的那双眼睛,真美啊,又黑又亮,灵动的仿佛会说话。”挚友透过裂开的镜片,望着男人,眼神逐渐悠远,回忆起了那个叫小雨的女童。“美好的东西,就应该好好保留啊,你不觉得吗?”
对上男人恨不得立马杀了他的眼神,挚友嗤嗤笑出声。
“可是没了美好的东西作为点缀,作为容器的本身已经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唔......”
话没说完,随着刀具入r_ou_的闷哼,挚友因为疼痛皱眉。他抓着男人的肩膀,侧脸对上他的耳畔,艰难地把没说完的话,讲给他听。“就......应该毁......毁掉啊。”
刀已经全部推入胸口,伴随着“扑通”一声,挚友倒地,艰难地喘着粗气,目光落于天花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容越来越深。
男人拿着滴着血的刀子,麻木地走到挚友面前,比起之前的愤怒,他现在很沉静,目光落在挚友的脸上,蹲下去,什么也不做的,等了半分钟,猛地拔出刀子,一起一落,动作就在那么一眨眼的时间。
“啊啊啊啊!”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响起,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卧槽!”围观的学员全程屏息,看得专注。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被那瞬间的一幕吓到了。这特么演的跟真的似的,吓死爹了。
剧情结束。
贺归瞬间收住自己的那惨烈的叫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还沾着作为道具的血液。他扬起笑容,露出小虎牙,恢复了他那暖萌的笑容,和其他两个人朝着评委的位置鞠躬。
下一秒,掌声如潮水,这是目前为止得到的最好反馈。
“我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朋友。”之前以为就是一个有点心机的爬床小花瓶,没想到还是有点硬货的。算他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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