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扑翅飞走,槐花簌簌落下。
贺康收了刀,看向桓祈时,却意外发现桓虞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他有些脸红,不知刚刚这刀舞得怎么样,也不知桓虞是否会喜欢。
——早知桓虞此时会来,他定打起十二分j-i,ng神舞刀,绝不只是糊弄小孩这般。他有些懊悔,看见桓虞没有表情的模样,心里惴惴不安。一时间他心里思绪万千,看着桓虞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面色怎么这么苍白?他是不是瘦了?
有的人明明握上刀是自在的,劈风斩雪马下生风快意之至,可是放下了刀,却又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了起来。
贺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槐花轻轻落在他的头上。
他想,只要桓虞对他招手他就过去。
桓虞侧耳在听桓祈说今天的课业。
于是他想,只要桓虞给他一个眼神他就过去。
桓虞在听桓祈说到今天的午膳。
后来他想,只要桓虞看他一眼他就过去。
像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桓虞缓缓移眸看向了他,贺康觉得他那双眸子像是有什么术法似的将他定住了。他迈不开腿,心重重地跳动了起来,看着桓虞朝他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一下,两下,三下……
桓虞牵着桓祈走到了他面前,停了下来。
贺康小心翼翼,屏住呼吸,心要跳出来了。
桓虞伸出手,摘下了贺康头上的那朵槐花,放到了贺康的手中:“怪傻的。”
贺康跟上桓虞,面上止不住地笑。
桓祈右手被桓虞牵着,左手牵着贺康,偏头n_ai声n_ai气地问桓虞:“他怎么这么开心呀?”
桓虞看了贺康一眼,没有说话。
桓祈这个年纪就好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他又将头偏向另一边问贺康。
贺康一手牵着他,一手拈着槐花放到鼻边嗅着:“就是很开心啊。”
四周都是槐花的清香,扑簌着扑簌着落进了心里。
也不知在东宫呆了多久,从东宫出去时月上梢头,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桓祈的距离。
——尽管桓祈已经歇下了。
借着朦胧的月色,贺康低头悄悄打量桓虞,“你瘦了。”
桓虞咳了一声,又咳了一声。
贺康扶住他:“怎么了?要紧吗?”
直到轻轻触碰他时,贺康才发现桓虞在他没有看到的时候又消瘦了。明明,他回京时桓虞还不是这么瘦的啊。
桓虞挣开了手,在原地咳了一阵:“无妨。”
贺康的手便虚虚搭在了他的肩上,生怕一用力,桓虞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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