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看着他的动作,本来就感觉索然无味的食物现在更是难以下咽——谁看到一个因为他受伤的人现在连吃饭都费劲,内疚之心都会泛滥的。
“那个。”祝昀犹豫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筷子抢过季苏谌的,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下夹了一筷子菜趁机塞进他嘴里:“看什么看,嚼。”
季苏谌呆滞半晌,听话的‘嚼’了起来。
“我喂你吧。”祝昀叹了口气,看向季苏谌的眼神有些发愁:“你说用不用请个护工啊,你现在自己都没办法吃饭。”
哪有肩膀受伤缝个针还请护工的道理?季苏谌被他塞进嘴里的一口汤差点喷出来,强咽下去后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将就一下就好。”
“你是不是让人喂饭觉得不好意思啊?”祝昀纳闷的看着他:“其实当护工的都是阿姨,她们见到你肯定都母爱泛滥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真不是。”季苏谌无语的打断了祝昀的脑补,认真的说:“我妈会过来陪我的,请护工没必要。”
“那还行,要不然我还打算中午晚上过来给你喂饭呢。”
季苏谌:“……”
次奥,他能把刚才的话吞进肚子里去么?祝昀没看到季苏谌懊悔的眼神,眼神有些空洞的心不在焉道:“季苏谌,你想让那家伙坐几年牢?”
他口中的那家伙指的自然是伤人的流浪汉,季苏谌看了看他的神色,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问了另一个话题:“是谁指使的?”
学习好的人思维能力果然都很快,没有一点点提示,季苏谌都已经猜出来有人在幕后主使了。祝昀侧头赞赏的看着他,微微笑了笑,但语气中还是带着隐晦的内疚:“是水世界那个项目的售卖人。”
季苏谌一愣,沉吟片刻后的回答特别有祝昀说话的风格:“所以是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
祝昀被他逗的噗嗤一乐,点了点头:“可不就是。”
“流浪汉就是个炮灰,不用在乎他。”季苏谌不痛不痒的扯了扯嘴角:“就按照伤情而定,改判多久就多久好了。”
祝昀不得不感慨,季苏谌真是个大方的人——假如有人故意伤了他,不多告他两年他都不姓祝。先不说疼不疼,就是身上留疤这件事就足够让人闹心了。但是像他这么矫情的男人可能毕竟是少数,祝昀打量着季苏谌的神色,觉得后者完全就没把这伤口当回事儿。
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个深夜,祝昀咬着季苏谌肩膀的时候就被这道疤寒碜到了,微微亲了亲心疼的说:“啧,白瞎宝贝你这一身细皮嫩r_ou_了,多不美观。”
季苏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低声说出一个让祝昀觉得不可理喻的一句话:“恰恰相反,我很喜欢。”
“啊?你脑子坏掉了?”
“嗯,真的喜欢。”季苏谌低头咬住他的下嘴唇,含含糊糊的说:“这疤是因为保护你弄的,英雄的勋章啊。”
祝昀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一只又粘人又会的小奶狗,简直让他时时刻刻都有种被季苏谌口中的‘金句’淹没的甜蜜,麻痹的人心口发麻,只能以轻抚狗头的方式来给季苏谌一颗糖吃……还得被反口咬住指尖。
然而这道疤引起的没羞没臊的故事都是后话了。
眼下祝昀对于给季苏谌造成的疤痕还很是内疚,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他上班的时候就不住的让李秘书调查着祛疤产品,李秘书一天被他呼唤n遍,忙活的额角冒汗,这次进来的时候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焦急:“祝总,吴晨光他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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