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发完这句,一中那群人的聊天话题已经换了,这次倒是跟竞赛有点关系。
“据说这次集训要用到初赛成绩啊?”
“那我亏死了,我初赛考得一塌糊涂。”有人懊恼地说。
“滚滚滚,别装好吗?你特么前十说自己一塌糊涂?我跟你平分,我怎么不觉得一塌糊涂呢?”这是那位亮银说的。
“就是,你前后几个都是并列,相当于考了第6,你要是都一塌糊涂了,我们怎么办?”
“别提了,第5附中的,11江添,我们被夹在中间了,这叫前有狼后有虎。”
亮银又道:“怕个鸟,复赛有演讲有问答,占了一半分,别的不说,我们学校口语优势还是很大的,到时候杂七杂八分一加,不就把人甩了么。”
“江添口语不好啊?”有人问。
亮银干笑一声:“他就算了,他口语比我好。”
“那你讲个屎啊!”
“可以超第5啊!”亮银说,“附中那帮人你又不是没在其他竞赛上见过,不是二逼就是呆逼,他们以前英语前40不入的,我估计啊,第5大概率是个往死里啃书刷题的,目测是后者。”
盛望:“……”
“你差不多一点,教室有人呢。”有同学提醒,一中那群男生女生下意识转头扫视一圈,女生们扫过盛望的时候停了一会儿,笑着转过去小声议论着。
除了盛望之外,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零星散落的学生,一看就是其他省重点来的。
亮银摆了摆手说:“你傻啊,人跟江添是同学,当然一起来。江添没进教室呢你怕什么。”
“噢,也对啊。”其他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跟着点头。
结果这话刚说完,江添拿着几份打印好的材料进了教室。
托那两位老同学的福,他在一中强化班的受关注度不比附中低。他一进门,那群聊天的人就齐齐转过头来。
亮银起哄似的推了一下那个女生,然后举起手叫道:“江添!”
江添脚步停了一下,看向他:“你也来了?”
“对啊,走狗屎运占了个名额,还有葛荟也来了。”亮银看向他的手,纳闷地说:“你包都不带,就拿了材料啊?”
“包在那。”江添指了一下,然后朝盛望走来。
一中那帮人先是一愣,然后跟着他缓缓转向盛望,脸就全绿了。那群女生先哄笑起来,亮银皮肤由黑转红,尴尬疯了。他灰溜溜地小跑过来,在两人前面的空座上坐下,冲盛望干笑两声说:“那个,我刚刚胡说八道的时候你干嘛不拦一下?”
盛望想了想说:“我要立刻拦的话,你可能更尴尬。”
亮银:“……”
“我嘴巴一向比较贱,就当不打不相识行不行?”亮银自我介绍道:“我叫卞晨。”
这位不打不相识的卞晨说傻不傻、说j-i,ng也不算j-i,ng,这张嘴却是真的欠。他可能怀了些许愧疚心,一个下午都在跟盛望套近乎瞎聊天,结果专挑雷区趟,越说盛望脸越木,这梁子就算结下了。
老师说这次的课程有一半时间是在进行口语训练,训练方式带有一定竞争性,学员两两一组,演讲、问答之类都以pk方式练习,赢的记分为1,输的记为0,集训两周下来,成绩汇总之后计入复试总分里。
分组就按照初赛成绩分,40个人按单双数来,比如排名第5的盛望要跟第6一组,这次并列第6的好几个人,就按照首字母来,排最前面的刚好是卞晨。
分完组之后老师给每人发了营服和教材,这一天的事情就算结束了。
后勤给他们发过校园地图,盛望和江添根据图示挑了条近路去食堂吃了晚饭。返回教师宿舍的路上,他们又碰到了一中那帮人,几个姑娘纷纷拱着那个叫葛荟的女生,潮水般嗡嗡低语了一阵,又嬉笑着走远了,并没有人敢真的起什么哄。
后来回了宿舍,楼下的女生看到他和江添伏在阳台边说话,又一窝蜂地探头出来看,看完便缩了回去,连嬉笑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的。
明明下午起哄得那么凶,真正到了江添面前,一个个又变得腼腆起来。就连曾经跟江添做过一年同桌的葛荟,今天跟他的交流也仅止于打了声招呼。
好像总是这样,女生们蜂拥而来,又因为江添冷冷淡淡的模样望而却步,盛望见得太多了。
楼下最后一个女生也缩了回去,盛望垂眸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玩笑道:“阳台全空了,出来的都被你冻跑了,一个没剩。”
江添刚洗完澡,脖颈上搭着白色毛巾,微潮的头发被晚风吹起来。他拇指在手机上翻着日历和天气,然后摁熄屏幕说:“风冻跑的,关我什么事。”
盛望“啧”了一声。
盛明阳正给他发着微信,问他生日还有两天就到了,打算怎么过,要是集训营这边没有什么限制的话,他跟江鸥想赶过来带他们好好吃一顿。
盛望在手机上飞速敲着字,说这里有限制,家长来不了。敲完按了发送键才又开口道:“老高说得对。”
“什么老高说得对?”江添疑惑地问。
“之前运动会,有个九班的女生托老高给你递情书,老高直接拒了,跟那个女生说了一句话。”盛望说。
“什么话?”
“他说我添哥看着像是会喜欢人的样子吗?”盛望模仿着高天扬的语气,说完自己先笑了。
他抓着手机,懒懒地看着对面的矮山。
秋叶林在夜色下是一片浓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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