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没忍住闷笑了一声,笑完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沉默了片刻,给他爸回道:我哥这叫酷。
养生百科:哦,我们老同志了看不习惯。跟小添说吉他弹得不错。
盛望回了个“好”便没再继续。
也许是放假的缘故,这天的微信格外热闹。没一会儿就亮了十几次。盛望原以为还是盛明阳的消息,点进去才发现有动静的是一个小群。
那是艺术节前拉的一个准备群。本来江添也在里面,昨晚艺术节一结束他就退了。盛望还没来得及。
高天扬他们闲极无聊,正在群里分享放假这天的午饭,企图相互折磨。结果小辣椒忽然蹦出来说了一句:昨晚礼堂丢东西了你们听说没?
朴实无华高天扬:啊?
大宋:辣椒同学,我很欣赏你分享八卦的j-i,ng神,但是这种事艾特所有人,可能会被添哥和盛哥疯狂吐槽
这话说完,小辣椒忽然没了声音。
还是鲤鱼补了一句:江添不是已经退了?
大宋:哦对,我忘了
鲤鱼说:一会儿我也退了,我在家喝粥,净看你们斗图,太折磨人了。
他们杂七杂八聊了好一会儿,小辣椒才又出现,回了一句:手抖不小心@所有人
这话一说完,盛望这里又显示自己被@了。
朴实无华高天扬:……服,辣椒妹妹你是来搞笑的么?
小辣椒发了个自闭的图。
朴实无华高天扬:所以礼堂丢东西是怎么回事?
这次小辣椒回得很快:昨天人多,估计挺乱的,好几个学生丢东西了。据说咱们班英语课代表丢了包。
你再说一遍:齐嘉豪?
自从当初齐嘉豪坑了盛望,a班就仿佛没这个人了。大小活动他基本都不参加,好像一心扑在了学习上。换句话说,就是无形中被孤立了。
别人不再主动带他,他自己也选择远离别人。这种若有似无的孤立对任何一个学生来说都不是无所谓的,所以他看似很拼,但成绩却在稳步下滑,于是整个人显得更加边缘化了。盛望换到b班便没见过他几次,如果不是辣椒突然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辣椒那边不知是忙还是卡,盛望发完一句消息,她又没了音。
过了好半天,她才蹦出来说:嗯。
然后她立刻补充道:据说他今天去政教处调礼堂监控了。
盛望本来都准备关屏幕了,突然看到这句话,呼吸便是一滞,血液像被人抽了一泵,胸口冰凉一片。
调监控?调哪个时间的监控?会翻到四楼吗?
可能是他僵硬得太明显,江添忽然醒了。他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下困意才在他耳边低声问:“干嘛了?”
盛望下意识按熄了屏幕。
他用力搓了搓指尖,感受到肢体末梢有了温度,才开口说:“没,就艺术节那个群,辣椒手抖点了两次艾特所有人,我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就看到他们在发火锅烧烤。”
其实调监控意味着他跟江添在四楼做的那些事很可能会被看到,提前跟江添商量一下对策可能更好。
但他本能地不想提,就像早上被赵曦看到的痕迹,包括盛明阳发的视频。
他总觉得一旦跟江添说了,就意味着他们不得不把一些现实的问题搬出来掰扯清楚。那个结果恐怕不会让他们开心。
不会看到的。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理智上来说四楼没有出去的路,要真有手脚不干净的学生拿了包,也只会往礼堂外面走,不会吭哧吭哧费劲上楼。
而且只要看礼堂内部的监控,就可以知道包在谁手里了,犯不着那么较真地哪哪都看,太费时间了。
肯定……不会看到的。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前几天得意忘形太飘了,所以老天决定给他几木奉子压一压,只是不凑巧,这几木奉子都挑在了同一天,来了个连环攻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其他倒还好,齐嘉豪调监控这件事就像一柄长剑,悬在他脑袋顶,不知什么时候会砸落下来。以至于之后好几天,他都有点魂不守舍,只要江添不在旁边,他就会肆无忌惮地、长久地发起呆来。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上午,徐小嘴趁着大课间下了楼,在b班门口把盛望叫了出去,说:“去一下政教处,主任找你。”
盛望愣了一下,看到了他身后跟着下楼的江添,脑中顿时嗡地响成一片。
他舔了一下嘴唇,干巴巴地问:“找我们两个么?”
徐小嘴点头说:“对。”
“有说什么事么?”盛望问。
“没啊。”徐小嘴摇头,“就让我带个话,没说什么事。”
怎么去的政教处,盛望已经记不清了,一路上跟江添聊了什么他也忘了,只感觉自己分成了两半,一半跟江添笑着说话,一半被冻在霜里一言不发。
结果进了政教处办公室,没看见齐嘉豪,倒是看见了杨菁。徐大嘴拿着两张绒布本的j-i,ng装证书,笑得像个大马猴,嘴都咧到了耳朵根。
“好啊!好!”徐大嘴把证书展开,在两人面前晃了一圈,重重拍了拍盛望和江添的肩膀说:“英语竞赛成绩出来了,可把我嘴笑豁了,两个一等奖!国家级!我今天憋一上午了,就等着大课间给你俩还有小杨一个惊喜!怎么样!高兴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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