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在上面滔滔不绝讲着题,直到听见要做笔记的部分,盛望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抓着笔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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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课一结束,俩同学就飞奔下楼把扔出拎了上来,众人把手机分了,最终谁也没有损失,除了盛望。
他自己对于手机被收这件事没那么在意,江添和高天扬都比他上心。
高天扬一下课就缠着徐小嘴,江添更好,这人仗着自己成绩一骑绝尘不会被打,直接去办公室问老何“手机被收怎么拿回来”。
老何也干脆,说:“要么写检查,写到让徐主任满意。要么请家长去政教处拿。”
盛望心说基本要完,他最近气了大嘴好几次,让他满意估计不太可能。至于请家长……那就更不可能了。
盛明阳哪来那个国际时间?比起花几个小时接受谈话和教育,他可能更倾向于往盛望卡里转一笔钱,让他儿子重买一部手机。
盛望自己掂量了一下,准备趁着晚饭时间拽江添去西门看看。梧桐外地铁口附近有条商业街,开着很多手机牌子的门店。
他可以先买一个用着。
谁知刚出校门,他们就接到了小陈叔叔的电话,说他车已经到校门外了。他本以为来送住宿行李的只有小陈,结果车门一开,最先下来的居然是“没有那个国际时间”的盛明阳,江鸥紧随其后。
上一次盛明阳来学校找他是什么时候?盛望都快记不清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问道:“你们不是中午的航班飞深圳么?”
江鸥温声说:“你爸打了一上午电话,把事情都推到了明天早上,我们航班改签到了今天晚上11点半。”
盛明阳以前应酬多,总喝酒,有阵子身体不是特别好,所以很少熬夜,也不太会买这种时间点的航班。
盛望有点适应不过来,站在原地半天没吭声。
盛明阳拉着行李箱,走过他的时候拍了一下他的头:“我跟你江阿姨聊了几回,我俩最近都在反省。要不领导验收一下成果?”
盛望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跟江添一起往学校里面走,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个家长后面。
他看着盛明阳的背影,半天后冲江添咕哝说:“多大年纪了还反省。”
江添给何进打了个电话,请了晚自习的假。一家子人带着行李往男生宿舍2幢走。一路下来回头率奇高。
众所周知,盛望和江添关系好,他俩走在一起并不稀奇。可再加上两个长辈,这个画面就很具有冲击性了。
朋友?亲戚?还是什么世交?
路过的只要是个人,眼里都冒着八卦的yù_wàng。
盛明阳很久没进过学校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来自少年人的不加掩饰的关注,他进了宿舍院子,在舍管那做登记的时候忍不住问:“我看今天登记住宿的人也不少啊,路上拖行李的也不止一两个,怎么那么多小孩看咱们。”
盛望:“因为帅”
盛明阳:“……”
要不是他儿子,他就要问对方要不要脸了,但他同时又觉得挺有意思的。
被这个话题打了个岔,他们登记的时候没细看,一度以为2栋601就住了江添和盛望两个人。结果一家子拎着行李上了6楼才发现,601的门是开着的,已经有人先于他们在里面收拾行李了。
“走错了?”盛望咕哝了一声,刚要退出去,就听见江添敲了敲门说:“没走错,这里贴着名字。”
盛望抬眼一看,果然,大门上贴了一张表格,标注了姓名和班级。
宿舍是六人间,三张上下铺,601没住满,表格上只有四个人的名字。
另外两个一个叫史雨,b班的,一个叫邱文斌,11班的。
他们两个到得早,已经占了两个下铺。盛明阳客客气气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站在唯一全空的双层床前打量了一番,转头说:“小添个头高一点住下铺比较好,望仔你住上铺,怎么样?”
“我无所谓。”江添说。
盛望“噢”了一声,咕哝说:“我个子还长着呢,万一过一阵子就是我高呢?”
江添看了他一眼说:“算了,我锯腿比较快。”
“靠。”
盛望想就地帮他锯了。
江鸥抽了两张s-hi纸巾,在那里边擦柜子边笑,笑完问道:“你们行李怎么放?”
盛望下意识看向江添,然后回道:“我们自己弄,你俩赶紧回去吧,不是还赶飞机么。”
江鸥有点迟疑,盛明阳去阳台接了个电话,跟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对盛望说:“刚跟你们徐主任说了几句,他说你手机在他那儿?我们一会儿去一趟政教处。”
“走吧走吧。”盛望挥着手说,“记得帮我要手机就行。”
这个年纪的男生总不太好意思让家长久留,好像谁爸妈帮得多,谁就输了似的。所以大多家长都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被推走。
盛明阳和江鸥在其中并不突兀,只是他们临走时留了一句话,让另外两个住宿的学生大跌眼镜。
盛明阳说:“那你们兄弟俩相互照应一点。”
他是无心一说。
那个叫史雨的男生往上铺堆书,听着差点儿从梯子上掉下来。
他跟邱文斌对视片刻,眼睛瞪得溜圆。
邱文斌用夸张的口型问:“他说他俩啥关系???”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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