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拧着眉,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古怪的想法。
来来回回分析了好几遍,鹿照远陡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那天晚上,在去揭对方口罩的前一刻,他是万分笃定来人就是祝岚行!
但是后来,口罩揭开,出现的是祝岚行的表哥……祝霸总。
时至今日,鹿照远依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说个名字,真的有这么难吗?
心头起了一根怀疑的线,这根线就在脑海里织成一张怀疑的网。
鹿照远再翻到当时的聊天记录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微妙。
当时他只以为两兄弟感情不好,所以祝野楼才满嘴跑火车,硬是扯了个霸总出来,但从另一个角度分析,这分明就是吞吞吐吐,含混其词,扯着嗓子喊一个拙劣的谎言。
再想当天晚上的情况,虽然身高有些不对,面容也有些不对……
但身高可以穿增高鞋,面容就更简单了,完全可以靠现代换头术化妆来实现。
所以……
鹿照远屏息凝神。
有没有可能,那天晚上的,不是别人,就是祝岚行?
顺着祝野楼的一席话,整理出了这个答案,鹿照远自己都蒙圈了。
他一面觉得不太可能,要真这样,祝岚行得多变态多跟踪狂?
但他一面又觉得,祝岚行在刚转学来的那一天,也确实挺跟踪狂……
是或者不是,还都只是鹿照远的猜测。
想要确定,还得找到证据,证明当天晚上的人是祝岚行,或者不是祝岚行。
这个题干困扰住鹿照远了,从他拿衣服进浴室,到他洗好了澡再出来,足有十五分钟,他还没找到解题的思路。
他赤着上身,穿条松松垮垮的长裤,心不在焉地拿毛巾擦头发,心思全在证据搜索上边。
直到鹿乐成从房间里出来,路过他时,说了一声:
“哥,我看你背后还青着,要不我再替你涂点药酒,揉一揉?”
鹿照远霍然转眼,直直看向鹿乐成,眼神分外锐利。
鹿乐成被吓了一跳:“怎么了,哥?”
“后背。”鹿照远眸色收敛,眉头舒展,自言自语里,带着终于破解难题的得意,“我被砸了,后背青着;他被砸了,后背应该也还青着……”
等到当天晚上迟些,独自前往关键地点打探的舒云飞终于有了动静。
那是城市老小区的一栋楼里,舒云飞发在群里的一系列照片,不止有小区中、楼道内的图片,就连室内的图片都有。
甚至还有张照片拍着了这些人的桌子,那上面,空了的可乐罐散了满桌,到处是汉堡披萨的纸壳和没吃完的残留物,新的堆老的,看着都馊了。
“呕呕呕呕呕——”
向晨一连发了一串恶心呕吐的表情。
“怎么连这个都拍!”
“我好不容易伪装送外卖地敲开了门,偷偷摸摸拍里头情况,还管拍到了什么?”舒云飞无辜。
“你怎么敲开门的?他们没认出你?”鹿照远问了一句,舒云飞经常跟自己在一起,也和对方打了两次照面,按道理来说,那些人应该认得舒云飞。
舒云飞得意道:“我找送外卖的小哥借了套衣服,再买个帽子口罩罩脸上,那些人就认不出我了。”
“……”鹿照远。
套路真熟悉。
舒云飞又说:“还好今天晚上踩了下点,那边的地形有点问题,就一条走廊,直通通的,他们在的那一户,又是走廊的尽头最角落处,我们没法偷拍,真想拍,得光明正大站在一条走廊上拍……”
但想也知道,对方学校的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哪怕自己怒气冲冲上门削逃课的学生,也不可能让外校的学生拍本校学生的出糗样。
这叫家丑不可外扬。
这个现实的困扰让群里再次发生了讨论,但讨论了好一会,也没讨论出什么解决途径。
这时向晨发言:“啰里啰嗦的,这条不行我们就按照原计划,上门把他们打成孙子!”
这消息发出了好一会,祝岚行才在电脑的微信上看见聊天内容。
他刚刚追完了今天新更新的综艺,舒服了些,发条消息:“明天我带航拍无人机去,用无人机拍。”
顺便@全体成员,免得这些人绕了个大圈,又回到原点,用暴力解决事件。
全员:“……”
噫!
这家伙,为达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等到第二天,众人集合。
鹿照远多看了祝岚行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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