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它太枯燥了。”希维尔轻咳一下。
“我也得找点调剂嘛。”
法安点点头,他手臂撑在木几上,手掌软绵绵地支着自己的脑袋,璀璨的金发像瀑布一样在他小臂上蜿蜒而下,淌满了一小片桌子。
他看着希维尔娴静的侧脸,觉得能让希维尔花时间去看的,即使是作为调剂,多多少少也大概是有存在的意义的,不是像他那样觉得只是有趣而已。
“那么希维尔。”他抱着探讨的心态,认真问道,“你觉得那些书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呢?”
希维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沉吟了片刻才不确定道。
“因为它们……很好笑吧?”
“……”
法安无语,认为果然是弟弟的审美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欧尔小时候也不这样啊!
别看现在欧尔·安瑟海威·尼克兰冷冰冰的样子,小时候倒是非常爱哭。他白白胖胖的,比法安小上两岁,浑身r_ou_嘟嘟的,四肢就像藕节一样。
法安那时候最喜欢逗他,又一次逗得太过了,让欧尔扭着小身子从床上滚下来——那时候也还没多大的法安吓坏了,一下子忘记了ao的身体素质差别,扑过去垫在地上去接摔下来的欧尔。
那感觉,就像一团厚实的棉花球砸在了身上,倒是不痛,法安隐约感觉欧尔还在他身上弹了一下。
小时候的欧尔也最爱黏着他,一点也没有a的独立性,母父在还在世的时候打趣问他喜欢爸爸还是哥哥,小欧尔总要板着脸思考很久,然后奶声奶气地认真说。
“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爸爸,你和哥哥不一样的啦。”
“对你是对爸爸的喜欢,哥哥不一样的,我长大之后是要娶他的。”
母父听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抱过他和旁边一起听着的法安在每人脸上用力亲了一下,乐不可支地感慨。
“怎么这样可爱?嗯?我到底是怎么生出你们这样的宝贝!”
如果这时候父亲也在,就会立刻上来邀功。人高马大的alpha像被驯服了似的,得意中又带点讨好地去吻母父的脸。
“还能是怎么生!当然是因为我……”
然后被母父不轻不重地打上一下。
至今法安仍记得那时候母父的笑容,被父亲拥着,抱着他和欧尔,仿佛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他清瘦的脸上由内而外透出母性的柔和,对这个家庭的爱填满了脸上每一道细细的纹路,让他在爱中丰满,即使在病中也显得容光焕发。
欧尔已经长大,有了他现在无法理解的理想型。但对于法安来说,o的模板就是他的母父,他的理想。
……
“法安,法安!”
莉莉安轻轻推了推他,“你发什么呆呢?千老师来了,快坐好!”
“哦哦!”
法安从回忆中醒神,抬头就对上千利休夫人眯起的眼睛,忙摆正坐姿,心里暗暗叹气都是被欧尔给闹的!
千利休的视线从法安身上收回,淡淡道。
“开始上课。”
“上一节课我给你们留了作业,现在把你们的成果拿出来。”
教室里的o纷纷动手,从身边的小包包里把千利休下发的小茶叶罐子拿出来。
法安和希维尔也拿出了罐子放在小木桌子上打开,罐子里的茶叶和他们刚拿到它时没有一点儿变化。
但接着,法安就继续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空的大瓶子,希维尔兄妹与他一样,将罐子里的茶叶都倒了进去,然后灌进随身携带的保温杯里的热水。
热水冲下的瞬间杯子里就漫出一阵茶香,两种轻重不同的茶叶沉沉浮浮着,很快就分开了两层。
不仅是他们,许多o想出了同样的方法,茶叶的香气很快蔓延了整个教室。
还有些o的桌子上放着已经分好类的两种茶叶,千利休检查了几个,点点头。她在大教室里晃了一圈,令人有些意外的是,安格利亚面前也摆着整整齐齐的两份茶叶。
千利休回到讲台,看了面朝着自己脊背挺得笔直的安格利亚一眼,点了他的名字。
“大家作业都完成的不错,安格利亚,你来说说你是用什么方法完成的?”
“我可没有投机取巧。”
安格利亚被点到名,立刻昂起脑袋。
他毕竟和从小接触这些的法安他们不同,脑子没转过弯来,用的是最老老实实的方法,用手把两种形状不同的茶叶一点点分开的。
“我每天处理一点,也用不了多久。”安格利亚矜持道,“只要有耐心和细心就行了。”
千利休听了他的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发表什么评价,让他坐下了。随后,又点了另外一个o,问他是怎么做完作业的。
那个o长得白白净净,站起来的时候似乎看了安格利亚一眼,想了想才说。
“我用了比较偷懒的方法。”
他从包包里摸出了太阳能小风扇,把桌上的两份茶叶重新混在一起。然后和同桌配合着将罐头里的茶叶从半空慢慢撒下,风扇呼呼一吹,轻质地的那份茶叶就被吹到了后面。重的茶叶继续落下,桌上很快泾渭分明地积起了两小滩。
“很好。”
千利休让他坐下,简略地点评。
“任何工作都不排斥勤劳与耐心,但我更希望你们能去深入的了解手上的茶叶,避开不必要的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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