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刘家仁的声音又低又y-in狠,听上去十分可怕。曲海遥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一半是痛的,一半是被刘家仁捏得变形。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扯出了一声冷笑:“因为我和容意一样不是傻子!你以为我比他好糊弄?死了这条心吧你!”
“你这么惺惺作态的样子容意见过吗?我现在倒是好奇你打的什么算盘了,想把我捧红、把我培养调教成另一个容意,然后跟他叫板?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到他了吗!你是心理变态吗!”
刘家仁在曲海遥的低吼声中y-in冷地笑了出来。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伪装出来的优雅绅士的面孔,而是像贪婪的猎人垂涎猎物那样可怖。“你还真以为你能和容意相提并论了?你算什么东西?要是没有我,你连大荧幕的边儿都摸不到,还有那个装高洁的劲儿来推了我的戏?你要是这么出淤泥而不染,就别贴着人家炒作什么‘小容意’啊!”
曲海遥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被像擦丝器一样的东西凌迟着,痛得连跳动都不会了。他竭力忍耐着这痛楚,开口讽刺道:“是!他高高在上,他白月光,那你去追啊!别让我这蚊子血脏了刘总的手,放开!”
曲海遥狠狠地推开刘家仁。他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直把压制着自己的刘家仁推得险些趔趄倒地。曲海遥沉重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瞪向刘家仁的眼睛发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伤心的,大概二者兼有吧。
刘家仁站稳之后表情仍然十分吓人,眼神甚至称得上恶毒。曲海遥正一身怒意瞪视着他,丝毫不显畏惧。
“好,你有胆量,我之前是小看你了。”刘家仁y-in笑出声。“但你知道容意在出人头地之前经历了多少吗?”他好整以暇地抬起一只袖子,整理着袖口的布料和袖扣,眼睛却仍然死死盯着曲海遥,恶意毫不掩饰。
“普罗米修斯被锁在山上任秃鹰啄咬了三万年,才等到海格力斯的搭救。你觉得你能撑过三万年么?”
曲海遥看着刘家仁那一张冷笑的脸,也毫不退缩地露出了一个他认为最无所畏惧的笑容:“容意就撑过了三万年。”
“那是因为他就是普罗米修斯。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还轮不到刘总来评判。”
“好、好,”刘家仁点着头,满脸的嚣张,“希望你能在这个圈子里活到明年今天吧。”
说完,刘家仁稍微整了整衣襟,幽深地看了曲海遥一眼之后转身离开,只剩下曲海遥一个人留在原地,用尽全身力气克制着自己从心灵深处向外波及的颤抖。
第6章
时间是下午五点三刻,地点是枫丹瑞雅的宴会厅。这个宴会厅可能是整个华北地区面积最大的,天花板有将近十米高,一盏盏形状相互呼应的华贵吊灯垂下来,将整个宴会厅装点得金碧辉煌又典雅时尚。
宾客们越来越多,不光是光鲜亮丽的娱乐圈,社会各界的名流都受邀参加这场时尚盛典。衣冠楚楚的男女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各种各样的交际关系在人与人之间形成,佐以各色品质绝佳的酒类,让与会来宾们享受到名利场的至高体验。
不过就算这里的酒类确实都品质绝佳,但也不会有人真的就冲着酒来,像曲海遥这样像是要把自己溺死在酒杯里的就更少了。邹斌根本不理他,只自顾自地在人群中交际着。曲海遥现在把刘家仁彻底得罪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儿才刚刚为公司创造出一星半点的收入,就已经注定了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现在邹斌只盼望刘家仁要针对就针对曲海遥一个人,别把整个汇星文化拖下水。
曲海遥也乐得自在。他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认识,被欺骗、被当面打脸的痛楚似乎是过去了,在跟刘家仁摊牌的时候那种尖锐的痛被冲天的怒意包裹着,感觉不到多刺人。但现在,当怒意渐渐褪去,理智让曲海遥明白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之后,莫大的空虚感像海浪一样一阵一阵地劈头盖脸砸在他头上身上,砸得他全身冰冷、不断钝痛、难以呼吸。
如果说之前那段在国外忙碌的时间里,他还只是朦朦胧胧地感觉到钝痛的话,刚才就是将他的疼痛生生剥开、暴露在空气之中了。曲海遥又感觉到自己的脑子被劈开,而且这次还是劈成了三瓣,一瓣大脑极为现实地纠结在自己以后在公司里、在这个圈子里应该如何自处,一瓣大脑在为自己被蒙骗、被羞辱的事实而怒不可遏,而最后剩下的一瓣大脑之中无法控制地不断回荡着刘家仁温柔时的样子。
当时的曲海遥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可能早就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刘家仁的西装裤下了,但曲海遥从未对心理学有过什么研究,他从来没有明白过,这样的想法只是自己在内心中给自己划下的安全界限。
——因为自己不是女人,所以即使被刘家仁这样对待,自己也是安全的。“不是女人”是曲海遥给自己下的咒语,只要待在这个安全地带,自己就不会沦陷。
但事实上已经沦陷了。要利用咒语才能控制住的心,早就已经不是真心了。曲海遥的真心大概已经向刘家仁投怀送抱,守着他的只是他那一点点拿不出手的属于直男的尊严。
而现在他感谢自己的直男尊严。曲海遥自嘲地翘着嘴角,一口喝干杯子里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有点辛辣、入口十分酸涩,像是在品尝自己没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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