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专门演了这出,”徐淑妃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一开满室馥郁,“臣妾担心殿下受惊,特意做了香膏给殿下安神。”
祝斯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拿起一个小香膏,放在鼻下闻了闻:“很好的东西啊,虽然我没有受惊,不过我能要一个吗?”
徐淑妃将整个盒子推过,里面是各种香型的香膏:“当然可以,这些本来就是做给殿下的。”
谢过徐淑妃,祝斯宁转过头,打算叫宫人将这些都收好。
一抬眼,就看到了宗启颢。
“陛下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宗启颢淡淡地扫了一圈,朝陆贵妃轻轻颔首。
后妃们再说几句,就自觉离开,这些祝斯宁已经习惯,后妃们和宗启颢最多就是还算面熟的陌生人。
“徐淑妃给我做的,陛下要不要试试?”祝斯宁拿起一个香膏,“拿一个放到议事殿也行,舒缓安神。”
“不用了,”宗启颢坐在祝斯宁对面,“阿宁与后宫嫔妃关系都很好,皇后这个职位做得特别好。”
祝斯宁:“这是夸奖吗?”
宗启颢居然觉得他这份工作干得不错,这样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还想着先混段日子。
宗启颢斟酌道:“阿宁似乎有遣散后宫的打算,我可以理解为嫉妒吗?”
祝斯宁对这些嫔妃总是格外宽容,还很有同情心,也许留她们在这里生活确实很无趣,但是她们出宫之后可能会无处可去,境况只会更加糟糕。
“嫉,嫉妒什么,”祝斯宁耳根一红,“你们又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可惜……”
不论他和宗启颢的感情到了哪一步,他先完成任务,多少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是多方选择的结果,有得就有失,对于这一点,后妃们可比祝斯宁清醒多了。
宗启颢忽然想到,祝斯宁入宫虽然同后妃们一般是形势原因,但他还抱有期望,就像他对皇后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抱有期望一样,他是符合祝斯宁期待的那个人,所以……
在祝斯宁眼里,他是一个明君,永远都不会错——
这些祝斯宁说过很多次。
那些他不知道的时候,祝斯宁一直都在注视他,即使祝斯宁说过,既然前世是他的一厢情愿,宗启颢就不必为此有负担。
“阿宁……”宗启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平缓柔和。
“怎么了?”
宗启颢将祝斯宁抱住:“让我抱会。”
有点突然,祝斯宁抬起头想要看宗启颢到底是怎么了,才做了一半的动作,后脖就被宗启颢的手掌固定住。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祝斯宁注意到宗启颢的喉结微微颤动。
宗启颢半天没动作,祝斯宁伸出手戳了戳宗启颢的喉结。
“唔……”宗启颢嗓音发哑,“祝斯宁!”
“在。”祝斯宁双手环住宗启颢的脖子,不等他说话迅速接上,“我想去外面看看,我们到处走走吧。”
宗启颢深吸一口气:“你想去哪里?”
“看点别的景色,不要附近的,”祝斯宁朝外面看去,“太液池怎么样?那边荷花应该开了吧,我还没看过呢。”
天气炎热,再加上不能自己走,荷花开了后,祝斯宁就没再去过。
宗启颢没有拒绝,带着祝斯宁去了太液池。
夕阳西下,太液池水波粼粼,盛满碎金摇曳。
叶底游鱼倏地顶起青绿的荷叶,随即又潜入池底,搅得一池荷花摇摇晃晃。
晚饭就摆在太液池的荷花水榭。
四面环水,随便转一个角度都美得可以入画。宫人还在摆碗筷,祝斯宁和宗启颢就坐在一边,撒鱼食看着池中的锦鲤密密麻麻地挤作一堆。
不远处,皇宫内最高的阁楼揽月楼长长的影子映在池边,装饰了琉璃的檐角折s,he太阳最后一点光芒。
荷花卷莲藕汤,裹着翠绿荷叶的童子j-i肚子里还填充了鱼子,一剥开就有油缓缓低落,香气扑鼻。
祝斯宁吃饱后还觉得不够满足,想要再加一碗荷叶饭,被宗启颢拦住了。
“为什么?”祝斯宁看着还剩一半的j-ir_ou_很是心痛,“不吃多浪费啊。”
宗启颢言简意赅:“现在不宜多吃。”
祝斯宁吃完就是坐着,吃那么多晚上很难消化,容易积食。
“所以我要看着你吃吗?”
“我也不吃。”宗启颢对吃食不是特别看重,吃饱就自觉放下碗筷。
祝斯宁恋恋不舍地看着撤下去的菜:“虽然我不吃,但是看着你吃也行啊。”
宗启颢:“别想了,我也不吃,你喜欢下次再让御膳房做就是。”
“可是下次就不一定是在这里了,在这边吃会更好吃的。”
祝斯宁望着水榭外的景色,荷花不会开长久,荷叶也会枯老,不在这里开荷叶宴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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