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一路走一路唱,搞得酒店前台投来异样的目光,何砚之跟他隔着三米,都能感觉到他助理的尴尬。
太丢人了。
好在现在是凌晨,没什么人看到。
何砚之并不想跟这傻子一起上楼,遂装作不认识他,大步往电梯走去,谁料就在这时,身后再度传来歌声:
“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上楼谁是狗……”
何砚之脚步一顿。
这次单承唱得非常清楚,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了——就是舌头有点大。
单承的助理估计已经疯了,拼命捂住对方的嘴:“叫你别喝酒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喝就喝了吧还唱起来没完,什么毛病。”
何砚之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电梯。
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跟单承一起拍过剧。
等到了房间,他这才算把人甩开了,简单冲了个澡便倒在床上,几乎沾枕头就着。
酒j-i,ng对他来说,助眠效果比安眠药都好使,这一宿睡得无比安稳,第二天还不用早起,整个剧组都难得偷了个懒。
进入四月以后,气温明显回升,相伴而来的还有丰沛的雨水。
起初何砚之还没什么感觉,毕竟大部分时间都在摄影棚里,外面下不下雨对他们影响不大,直到临近五月,他这才发现已经很久没见到连续超过三天的晴天了。
首先给他报警的甚至不是天气预报,而是身体。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明还没到梅雨季节就已经开始“预热”,好像谁把天划漏了一丝,每天都要渗出一些雨来,下得倒也不大,就是不见天晴。
这种要下雨又不肯痛痛快快下雨的天气最让人难受,呼吸间能感到连空气都是潮s-hi的,何砚之只得每天把空调开到“除s-hi”,可即便这样,还是觉得屋子里水气非常重,所有东西都处在发霉的边缘。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不适应,毕竟他早年也经常来南方,对这边的气候习以为常,再夸张的雨季他都见过,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s-hi气撂倒。
一开始只是起床以后觉得身上发紧,不太舒服,他没太在意,也没采取措施,直到数日之后,这种现象变得严重了,他开始感觉肩背发酸,胳膊也有点抬不起来。
紧接着不适感逐渐蔓延到身体其他地方,腰以及膝盖。
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坏了。
《活该2》的拍摄已经进入后半段,距离杀青大概还需要一个月,何砚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能坚持,便没把这事告诉别人,独自去药店买了点膏药,准备凑合着忍一下。
结果买回来发现自己看不着,没法贴,对着镜子又贴不好。
他犹豫再三,决定找人过来帮忙,但不能找杨新楠和徐舟,他俩要是知道,迟早得传到俞衡耳朵里。
他认真思考片刻,给隔壁的单承发消息:【在?闲着没?】
单承估计是很闲,很快回复:【咋?】
何砚之:【过来一下,有事找你】
单承还以为他要对台词,拿着剧本就过来了:“怎么了砚哥,明天吻戏要提前排练一下吗?……等等你也不用这就脱衣服吧?”
“滚,”何砚之有点吃力地脱掉t恤,扔给他一包膏药,“来,帮我贴一下。”
“怎么,拉伤了?”单承也没多想,把东西拿起来,“贴哪儿?”
何砚之把手背到身后点了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这么多吗,”单承帮他贴了两边肩膀还有腰,直皱眉头,“这味儿……你也没什么动作戏吧,怎么就伤了?”
“不是拉伤,”何砚之叹气,“可能是s-hi气太重。对了,你别说出去,任何人都别说。”
单承一愣:“你助理也不能说?”
“尤其是她。”
这回单承反应过来了,他神色变得复杂起来:“车祸后遗症?”
“不知道,”何砚之刚才抬胳膊脱衣服,现在居然没力气再穿回去,顿时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都买套头的,“总之你不准往外说,否则我就把你喝多了瞎唱歌的事捅出去。”
面对这奇怪的威胁,单承表情微妙起来:“不是,你刚说什么?什么喝多了唱歌?”
何砚之:“……”
他居然不知道?
才几罐啤酒就喝到断片了?
单承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何砚之露出“我知道但我不说”的微笑:“没什么,你可以走了。”
单承哪肯走,追着他问:“你说清楚,什么唱歌?我?喝多了?唱歌?”
何砚之把空了的药膏袋子及时扔掉以毁尸灭迹,拍拍他肩膀:“不重要,真的,你快回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单承总不能留在这过夜,只好带着疑问往外走:“那你早点休息。”
何砚之疲惫地躺下来,深刻意识到自己这身体确实是不太行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还是当一条咸鱼比较适合他,太过拼命不好。
第二天又是一天的戏——《活该》这部剧中两位主角的对手戏非常多,因为是纪飞视角,所以何砚之的戏份比单承还要再多20,基本就没离开过镜头。
他本来还想跟导演说,把他的戏提前拍摄,都拍完了他好早点滚蛋,结果把剧本捋下一遍来发现……他杀青了,这部剧好像也就杀青了。
砚总内心有些许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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