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砚之:“……”
他要是说自己是怎么出的车祸,还会觉得他可怜吗?
这时候俞立松突然开口叫女儿过去:“不准对客人没礼貌,问东问西的。”
“我哪里没礼貌了,”俞微撇撇嘴,“我从来没见过活的明星嘛。”
何砚之这个“活的明星”只感觉自己很有压力,快背不动这么沉重的四个字了。
他看了看对方,犹豫着开口问:“对了叔,有空房间吗,我换下衣服。”
俞立松很痛快地伸手一指:“俞衡那屋,你去吧,今天这大过年的,来了就别走了。”
“……谢谢叔。”
何砚之心说你儿子把箱子都搬回来了,本来也没打算走吧。
他c,ao控着轮椅往屋里走,俞微在他身后问:“居然不需要手摇吗?”
这小姑娘的好奇心实在过剩,何砚之只好解释说:“我这是电动的。”
随即他拐进卧室,并锁上了门。
俞衡家里并不大,总共也就一百来平米,跟砚总家的别墅根本没法比,他在家习惯了坐着轮椅到处跑,突然换了环境,瞬间觉得哪里都很狭小,稍微一动就要撞墙。
何砚之有些疲惫地吐出一口气——自打车祸之后他就没怎么跟人接触了,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倒也罢了,现在面对俞衡的家人,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砚总心想: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俞衡卧室里有面穿衣镜,何砚之凑到跟前,认真观察了一下镜中的自己,觉得形象好像还行,虽然跟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没得比,但相较刚死里逃生那阵,还是强得多了。
他好像从自己的颜值里找到了一点自信,打开立在墙边的行李箱,翻了两件居家的衣服出来。
他刚把上衣脱了准备换,忽然听见房门“咔哒”一响,他瞬间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本能地拿脱下来的衣服挡在胸前:“等……”
俞衡闪身进来,重新把门关好,一脸好笑地说:“你捂什么?您是有胸还是有胸肌值得捂?”
何砚之咬牙切齿:“我以为是你妹——而且,我明明已经锁门了,你怎么还能进来?”
“哦,这锁坏了,表面看上去是锁住了,其实一拧就开。”俞衡说着,非常自然地上前帮他,并凑在他耳边,“被我照顾了俩月,你居然还没遗忘‘穿衣服’这项技能啊,砚总?”
何砚之:“……”
他是腿残疾又不是脑残!
俞衡顺手帮他换好裤子,又给他上身多披了一件:“多穿点,这房子太老了,暖气不怎么热,我家又是顶层,温度比你家低多了。”
何砚之试图反驳:“我不……”
“让你穿你就穿。”
何砚之只好默默把那个没出口的“冷”字咽回去,内心吐槽小保镖真是担心过头,要不是已经穿了保暖,非得给他捂成个熊。
“晚上你就睡我这吧,我家也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俞衡说,“床虽然小了点,但好歹也是双人的,咱俩挤一挤还是没问题的。”
何砚之心说:他不睡这,难道还能睡地上不成?
那明天起来他就是一条被活活疼死的死鱼了。
俞衡好像是不太放心他,又说:“你不用紧张,我爸很开明的。”
何砚之脸色一变——开明?
这个词好像哪里不对?
又听俞衡补上后半句:“就算你被全网黑,我爸也不会对你有偏见,他没啥别的优点,就是思想境界高。”
何砚之:“……”
他关心的是这个吗?
“好了我得做饭去了,菜应该快好了,”俞衡说着往外走,“你要是没事干就陪我妹玩会儿,我看她对你挺好奇,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
何砚之这辈子最没有天赋的两件事——
一,不会饲养小动物;
二,不会陪孩子玩。
被小保镖强行点亮技能树的砚总表情有些微妙,他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先试试。
挑战自我什么的,他这辈子好像也没少干。
他刚从卧室出来,俞微就又小尾巴似的地跟上他,并问:“你要喝水吗?我哥说吃饭还得等一会儿,家里有点心,你要吃吗?”
何砚之来的时候也没吃饭,现在确实有些饿了,但再等一会儿他也能等得了,遂礼貌地一点头:“点心不用了,帮我倒杯水吧,麻烦你了。”
“不麻烦,”俞微立刻给他端来一杯温水,“回头我就可以出去吹,我也是给大明星端过水的人了。”
何砚之哭笑不得。
俞衡爸爸在自己那屋看春晚,剩下两个年轻人明显不感兴趣,便待在客厅闲聊顺便等饭熟。
很快何砚之就发现——现在的小孩好像什么都懂。
俞微虽然不追星,但对追星那一套了解得透透的,一会儿说这个同学喜欢谁谁谁,一会儿又说那个同学刚坐飞机去看了她爱豆的演唱会,一会儿还有谁拉着全班同学给自己爱豆打榜,只要帮了她,每人给一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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