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了伤药,南涡的伤我来处理。”温语仁轻轻牵起南涡的袖子,“现在先不谈其它,随我回去吧。”
但被他牵住衣袖的少年只是闷闷站在原地,一手捂住肚子,眼巴巴地望着他。
“嗯?”
南涡鼓了鼓嘴巴,嗫嚅道:“本……本龙好累,肚子饿了。”
温语仁轻轻叹了口气。“也罢。眼下已过了午时,先找个馆子吃饱饭再说。”
他上下移动着目光,仔细瞧了瞧蓝眼睛的少年,“小笨龙,你这身衣服裤子是哪里来的?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穿着打扮和村夫一样,也不嫌难看。”
南涡一听,微微愣神。低头一看,只见灰扑扑的衣裤如巨大的麻袋一样套在自己消瘦的身躯上,随着风动而危险地晃荡起来,脚上更是穿着一双老土到极点的黑色布鞋。
他垂下眼,解释道:“十、十年前,本龙初次化人形的时候没衣服穿,只好从别人家的院子里拿了一套,用秘法藏在身边。”说罢,蓝眸子怯怯地看着男人,“本龙以后不会再偷拿了。”
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一笑:“好了。走吧,我们去吃东西,顺便再换身衣服。”
南涡一听“吃东西”,心里的y-in霾顿时一扫而空。脸色明朗起来,少年也不再顾虑,他高高兴兴地牵着男人的手,随他还有小七一块儿离开了小巷子,往闹市里走去了。
卢小七急着去市上打听鱼价,便暂时告别离开,把板车连同装满水果的布袋一起,交由他们保管。余下二人则在大街上同行。
化形为少年的南涡走在温语仁的身边,手握住男人的手,心中的恐慌不安逐渐消弭,心神惬意起来。他终于可以没有顾虑地走在路上,沿途正大光明地参观起路旁形形色色的店铺了。
此时正是午后,整条街道上都飘着美食的香气儿,引得少年不住地吸着鼻子。这些琳琅满目的美食铺子看得南涡眼花缭乱,一时间东张西望,都不知道该如何挑选才好——包子、水饺、汤面、炒饭、凉粉、烤r_ou_串……
他的喉头动了一动,使劲咽下一口水,眼里却快要被美食撩得冒出火来。
南涡转头,一脸期待地看向温语仁。
“想好了么,要吃哪一家?”
选哪个好呢?南涡为难地左顾右盼,用手挠起了头,把一窝乌黑的头发揉得更加乱七八糟。
看到他那习惯性挠头的动作,温语仁透过少年仿若看到了熟悉的小龙崽的身影,不由得轻轻一笑。他伸手,五指伸开,在少年乱糟糟的黑发中轻柔地梳了一梳,“咱们去这家,我熟。”
温语仁领着他走进了一家小饭馆。内里的老板娘似乎对他挺熟,一看到男人进来,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哟——温道长,来吃饭呀?”她一转眼,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穿着怪异的少年,微微吃惊道:“咦,这位是……”
南涡见她惊异地盯着自己,不由得紧张地缩了缩脖子。大概他穿得真的太奇怪了,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这样惊诧的目光,让他忐忑不已。
“是我弟弟。”温语仁淡淡笑道,“老板娘,劳烦给咱们来两碗米饭,再上两个青菜、一碟牛r_ou_。”
老板娘“诶”了一声,收回了打探的目光,引他们上了座儿,很快便点好了菜、跑回后厨去了。南涡有些忐忑地看着她蹬蹬跑远的背影,温语仁轻咳一声,“在想什么?”
南涡犹疑地看着他,“其他人见了你,都挺怕的。但这个老板娘,她……好像不怕你。”
男人愣了一愣,随即笑起来,“我又有什么好怕的?”顿了顿,又道:“她原先也是怕的,但后来她店里遇上了邪物纠缠,找我帮她处理了。从那之后,她就不再怕我了。”
南涡咬了咬唇,“其实我第一眼见你的时候,也觉得你白发红瞳的样子好可怕,像只大妖怪。”
男人不在意地摇摇头,“人们总是害怕他们不了解的东西,而不试图去了解一番再下定论。”
南涡歪了歪脑袋,使劲地思索他的这句话。好长好绕的两个句子,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都不够用了。
温语仁见他这般苦苦思索的模样,心里暗笑。龙崽就是龙崽,就算外形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少年人儿,他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哩。
在等待上菜的工夫,温语仁拿出随身的伤药,在南涡脸颊、脖颈和手臂的血痕处小心细致地涂抹。
膏药的刺激让南涡疼得牙齿打颤,眼里不自觉蓄起了泪花,但为了不让温语仁担心,他强咬牙关,愣是顽强地忍了下来,未哭一声。
感受到身躯忍耐的颤动,温语仁拍拍他的手腕。“好样的,很坚强。”
南涡咬着嘴唇,眼里多了几分底气。他往温语仁的方向挪了挪,顿时牵扯到下方的伤口,疼得差点惊叫出声。
温语仁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他立刻问:“怎么,还有哪儿有伤?”
南涡脸蛋微红。他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屁 股上……被、被榴莲的尖刺扎了,好、好痛……”
“榴莲?这是怎样伤到的?”温语仁蹙眉,“有人拿榴莲来打了你?”
“不是。”一想到那经历,南涡就觉得既屈辱又委屈,“本龙在木台上被兽馆的捕手推了一把,正好掉在了下面小摊的榴莲堆里……呜,好疼!”
只是想想那副画面,温语仁就觉心底一阵无名火起,苍白的指骨捏得脆响。他瞧见南涡为了减轻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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