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家栋表示深有同感,还顺便举了一个例子:比如一个职业女x_i,ng,她一早起来需要洗漱、戴隐形眼镜、梳妆打扮、为孩子准备煎j-i蛋。在这个每天都要重复的过程中,人类的智能本来可以得出非常固定的模式,使得一系列动作能够在最高效率和最少浪费两大准则下顺利进行。可事实上,这位女x_i,ng每天都把宝贵的清晨时间耗费在了无意义的重复中。她起床的时候会先去一趟洗手间,洗漱完毕,然后回卧室换衣服,再次进入洗手间时发现自己的隐形眼镜昨晚留在了床头柜上,于是再次回到卧室。戴好眼镜后,她又会第三次回到卧室去叫醒孩子,随即来到与洗手间距离几乎为零的厨房开始煎蛋。结果煎蛋做好了,孩子还在赖床,她又将第四次折回卧室……
按照郑予北和林家栋的思维方式,这个女人应该在起床前就想好隐形眼镜在什么地方,洗漱和戴眼镜这两个步骤明明是可以合二为一的。另外,如果这个孩子每天都需要叫两遍才能醒,那么女人第一次离开卧室的时候就应该要叫第一遍,然后煎蛋前的第二遍达成目的,煎蛋这个动作完成的时候应当正好与孩子洗漱完成的时间重合。这样才是有智力的表现,这样才能够真正区分出人和微观粒子的巨大差异。
林家栋虽然顽劣好找茬,但大脑结构毕竟有异于常人,等闲折服一两个正常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怀着这样的自信,他拿出手机拨了小纸条上写着的十一位手机号,在不远处一对母女的争执声中勉力辨识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那一声“喂”响起来,竟然是明显重了音的。
林家栋皱着眉转过身去,果然是那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中的小女人接了电话,此刻正同样眉头紧锁地看向她,满脸不加掩饰的不耐烦。
电话当然是挂掉了,双方还算客气地握了手,由餐厅服务生引到订好的地方入座。那位母亲适才显得气急败坏,此刻好好地坐下来了,倒确然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举止谈吐无不雅致,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林家栋十分谦逊地答了她几句话,无非都是“嗯,路上不是很远”、“还好,没有遇上堵车”之类的客套,但人家就是有本事把话问得亲切和缓,气度卓然。且不说这姑娘如何,这样的丈母娘首先就可以给个九十五分。
大约一分多钟后,林家栋才借着李袤仔细看菜单的机会,认真打量了一下。
那是百里挑一的美丽,毋庸置疑,她放在哪儿都是一颗夺目的明珠。林家栋默默想着,就算自己不坐在她对面,就算两人身处喧嚣闹市,在满满一街的人里他还是会捕捉到这抹艳色的——这是雄x_i,ng的本能。
如果,如果她能化一点点妆的话……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林家栋立刻就反应出哪儿不对劲了。分明是生动跳脱的眉目,眼角却留着未卸尽的残妆,嘴唇也没有涂过,简直一点来相亲的自觉都没有。
不,这不是单纯没有自觉的问题了。哪有第一次见面就由妈妈陪着来的,而且还特意为了见他而卸妆?!林家栋低头盯着光可鉴人的盘子,心里暗暗发笑,原来李袤她压根就不想来,只是母命难违而已,因而在他打她手机的前一刻还在据理力争。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人呢,难道因为你太骄傲,认为自己不至于要靠家里安排才能找到良人么。林家栋缓慢地咀嚼着这点疑惑,拿出百分之百的应对进退功夫来面对她们,美食入腹,味同嚼蜡。
这家人家跟何嘉玥是认识的,基本情况完全不必多问,本来话题就没有陌生人那么新鲜。按说年轻人之间应该是有话说的,李妈妈也不好太抢话头,一心希望自家女儿能拿出点感兴趣的样子来。可李袤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如画眉目硬被她自己拧出了几分愁苦,看得林家栋也心里冒火,恨不得摔了刀叉走人。
谁知还有更离谱的情况在等着他。
晚饭吃完了,甜点也只剩盘底了,李妈妈就准备先行告辞,示意林家栋跟李袤两个人去散散步、看场电影什么的。结果她刚起身,李袤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抓起大衣往身上披的速度比她妈妈还快,敷衍地对林家延说了句“再见”就一溜烟往门口去了。
绅士风度是一定要维持到最后一秒的,林家栋只得沉着脸把她们母女送出门去。李袤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倩影娉婷,灿若莲华,可就是冷得让人生恨。李妈妈十分尴尬,一面跟林家栋保持同一步速,一面尽力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只盼着李袤能回过头来给她解解围。
林家栋忍啊忍啊,最终还是没忍住:“阿姨,李袤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您因为不满意那一个,所以逼她来见我?”
李妈妈赶紧摇头:“家栋啊,阿姨怎么也不会那么糊涂的,我们毛毛确实是单身的。只是她……唉,也怪我,真不应该今天下午才告诉她,弄得她心里这么别扭。”
林家栋很了解自己这张脸,也知道它汇聚目光的一贯水平,听了这话差点没口吐鲜血。见我有这么难受吗?至于这么难受吗?我招你惹你了啊李袤小姐!你是根本没有一点点礼貌才叫李袤的吧!
出租车自他眼前缓缓启动,汇入城市无限欢腾的夜色中,总算消失不见了。林家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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