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耸耸肩,高举双手做投降状,“抱歉抱歉,我们走了。”
寻聿明轻轻“哼”了一声,继续说:“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位置。比如注s,he移植,要么是把移植材料从枕大池注s,he进脑脊液;要么是像我们前几天一样,脑室穿刺注s,he;再或者是腰椎穿刺。”
“但腰椎穿刺移植,需要从腰循环到脑,路径太长了,神经元在抵达受损部位之前,就消耗得所剩无几了。脑室穿刺、枕大池穿刺之类的方法,近是近了,但损伤比较大,还可能造成二次伤害,风险太高。”
岑寂皱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的是,我们可以利用car-t技术的原理,先抽一点病人的脑脊液,把受损部位的游离基因提取出来,进行体外编辑,然后大量复制进人体,通过循环系统送到损伤处。”
“这样他受损部位的微环境会得到一个很好的改善,我们再移植应该就没问题了。”寻聿明抄着兜说:“大家有什么问题?”
六个人“呼啦”一下,纷纷举起了手。
寻聿明点到蘑菇头,“你先说。”
“您上回不是说,每个病患都先改善微环境,普及性太低,我们的研究就没优势了么?”她一句话问完,其余五个人也跟着点头,大家担心的是一件事。
寻聿明颔首说:“没错,但上次我说普及性不好,是因为脑室穿刺对医生的技术要求太高,这个就不会。再有,我们现在还在试验阶段,假如这个方法成功,就证明提取游离基因的设想是有用的。”
“我们以后可以直接将游离基因编辑之后,大量附着在支架上,和神经元一起移植。不仅如此,连移植方法都能变,可以采用微创或者股动脉入路,能大大降低手术损伤。”
众人闻言,渐渐明白过来,眉梢眼角开始有了喜色。岑寂却道:“可薛珈言的病已经好了,咱们找谁做实验啊?”
话音刚落,庄奕又敲敲门,拎着几只大塑料袋走了进来。
陈霖霖紧随其后,将饭放到他们搁杂物的大长桌上,说:“我倒有个人选,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谁?”寻聿明与庄奕对视一眼,“你说。”
“我女朋友她爸。”陈霖霖笑道,“就是丛焕她爸,上回她一冲动,把你当成了庄老师的追求者,堵在门口呃……骂了你一顿。本来她和庄老师说好,想求你给她爸看病的,但那次之后她就不好意思再提了。”
寻聿明记得这件事,回头问庄奕:“上次聚餐,有个叫丛烨的大学教授,是不是丛焕她哥?”
这两个人名字太像,同姓也罢了,连偏旁都一样。
他对丛焕不了解,却对丛烨记忆犹新。上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人长得过分美丽。但他和庄奕差不多高,骨架也比自己宽,明显比自己大一号。
丛烨给寻聿明留下的印象非常好,与他那个直肠子的火爆妹妹截然相反,他讲话斯文,通身的书卷气,待人接物颇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温文儒雅,长相也高大俊美,丝毫不染俗尘。
那天聚餐时,他穿着一身质地考究、剪裁流畅的海蓝色西装,戴着副金丝边眼镜,一缕打着弯的黑发悄然垂落,刚好搭在斜飞而出的眼角边,目光却幽暗难测,仿佛两片暗槽汹涌的海。
比起迟归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质,丛烨看着更温和,他身上弥漫着一种克制,尽管礼貌微笑着,也让人觉得疏离。
他在人群中非常出挑,一看就不是凡人,只可惜那天寻聿明忙着和梁烁商量打官司的事,没来得及和他多交流。
但他似乎也没怎么说话,全程安安静静地看着别人聊天,偶尔帮忙倒倒水、换换菜,拿起手机时神色格外温柔。
庄奕盯着寻聿明越来越弯的嘴角,眉头一皱,捏了捏他胳膊:“这才是你男朋友,过分了。”
他指指自己,一脸不悦。
寻聿明脸一红,压低声音嗤道:“别瞎说。”当着人呢,怎么能这么不稳重,屋里可都是他的学生。
陈霖霖笑笑,坐下说:“她爸几年前中风,在院子里摔倒磕了一下,差点儿送命,后来就有点半身不遂那个意思,倒也没瘫,但浑身抖得厉害,走道儿也磕磕绊绊的。”
“那他家人同意手术吗?”岑寂问。
陈霖霖摆摆手:“嗐,老爷子这么着也是活受罪,家里人带他到处看病,都说大脑损伤没法办,只能控制。我女朋友那脾气就是随他爸的,老头更急,整天跟人说他不想活了。但凡有点儿希望,他都愿意试。”
寻聿明想了想,目前他们招募的实验病人虽多,但层层筛选下来还得一段时间,完美符合条件的估计也没几个,陈霖霖的岳父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行吧,你去问问,尽快安排。”
李大夫最快下周能手术,刨除路上和到柏林准备的时间,寻聿明还能再在家待个四五天。他赶紧给大家分派任务,吃完饭立刻开始行动。
他在实验室做研究,和学生们有条不紊地摆弄着各种仪器,庄奕便在长桌边处理文件,给客户写心理分析报告。两个人各做各的事,分明没交谈,却像一直搂在一起似的紧密。
偶尔寻聿明回过头去看他,庄奕恰好也在望着他走神微笑,四目相接,视线交汇,各自眼里都多了些许温柔。
那是独属于彼此的亲昵,旁人丝毫察觉不出。
两天后,陈霖霖将他未来老丈人请到了医院,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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