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醁苦笑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时间慢慢过去,陈青醁终于挪动着脚一步一步往回走。
过中庭时,有几个秦家的护院正拿着刀枪在c,ao练。
因为秦玉甄这次被劫,秦府上上下下痛定思痛,本着亡羊补牢的策略,他们个个开始勤学苦练。不单是这些护院,就连那些打杂的小厮,扫地切菜洗菜的婆子,都时不时拿起手里的扫帚簸箕或菜刀擀面杖像模像样地挥舞几下,那架势好像恨不得立马遇上几个山贼,好给他们显摆一下自己的厉害。
“容少爷。”
“容少爷好……”
那几个护院见了她,一个个练的更加卖力了。
“嗬~哈~嘿哈~~”
陈青醁心情郁闷,看有几个拳脚功夫不错,便停下脚步观望了一阵。
最前面那个赤膊上阵的好像是护院头领,只见他手臂上肌r_ou_暴起,手里拿着一把九九八十一斤的关王刀舞的虎虎生威。
那么重的刀,光拿在手上就够吃力了,也难得这人这么勇猛。
这个护院头领见陈青醁看他耍刀,便一心想在这位容少爷面前表现表现,那一把刀在手,横扫竖劈,舞的那叫一个撼天动地翻江倒海。
陈青醁呆呆地站着,直到那人把一套刀法耍完,这才挪开脚步继续朝前去了。
那人一见她转身,脚下顿时一个踉跄,手里的刀差点就飞出去了。
“我的娘咧,可累死我了。”
——
陈青醁回到南院,刚一进院门就看见了蹲在石阶上的冯老四。
陈青醁心里一堵,便假装没看见人一样昂首阔步从另一边上了石阶。
“嘿嘿嘿,容少爷。”
冯老四赶上前去,“我们这有话和你说呢。”
前几天冯老四苦口婆心的劝她早些去秦小姐跟前下个礼道个歉,谁知道这陈青醁软硬不吃,害的两人一见面就横眉竖眼,都几天没搭话了。
“又是什么事?”陈青醁有些不耐烦。
“青醁,我刚刚听人说,今晚王知府要来秦家登门拜访。”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官商一家,你来我往,又有什么稀奇的。”
冯老四一急,说道:“那王知府来便来了,好像听人说,那王公子也要一起来。”
“所以,怎么了?”
冯老四:“还怎么了,上次跟你说的你都忘了?那王家公子以前几次来秦府提过亲,现在他要来秦府,你现在听清楚了?”
陈青醁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听说因为这次剿捕土匪的事,省里下了嘉奖,那些缉盗官个个立功升官发财,那王知府身为本州的父母官,这次来秦家登门拜访,就是要感颂秦府这次出人出力,除暴安良。”
“这不是好事吗?你又急什么?”
陈青醁便说就边进了屋。
“我急什么?”冯老四道:“你是嫌麻烦事还不够多还是怎么着,你要是和那秦小姐好好的,我还用c,ao这份心么,我告诉你,那王公子现在还未娶亲呢,这秦小姐又没正式过堂,他们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你还问我急什么,我,我看你,还是长点心吧!”
陈青醁脚下一顿,长心?我还有心吗?
秦府后厨里,那些个厨娘正忙着烧火炖汤,洗菜切r_ou_,那些新鲜的菜蔬果子,肥j-i大鸭子,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果然,才刚到酉时,有就两个禀事的小厮急匆匆赶来了南院,说是请容少爷赴宴。
暮色苍凉,陈青醁披着一件大氅一路走去前院,远远近近的,从前院那边传来了几声轻挑慢剔的琴声。
看来今晚不但有宴席,还有戏可看。
秦府前院的一个大堂内,灯火辉煌,那些大小丫鬟们齐齐整整的站着。
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有官衙中的人,也有不少本地有权势的大乡绅。秦府大筵席,整个大厅里足足摆了十桌。
“来来来,贤侄,来见过王大人。”
秦老爷伸手招呼陈青醁过去,道:“这位就是王知府王大人。”
这位王大人五十上下年纪,方脸黑髯,虽然脸上带笑,但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官派的威仪。
陈青醁作揖道:“晚生容醴见过王大人。”
“嗯,不错。”那王大人看了看陈青醁。
“容少公子果然有龙凤之姿,不愧是人中英杰,怪不得秦老爷待你青眼有加,执定要招你为婿了。”
秦老爷哈哈一笑,“王大人过誉了,那是小女福分浅薄,高攀不上王公子。来,王大人请坐。”
秦老爷回头对陈青醁轻声说道:“本来你病中不宜见客,可这王大人指名要见你,我也推脱不掉,等会你好生和人说话。”
“知道了,世伯。”
听冯老四说,之前因为王家求亲的事被拒,两家虽然没有彻底翻脸,但是其中结下的疙瘩却不小。这知府王大人虽是这里的父母官,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权势一手遮天,但秦家也是本地一方富豪,在这贇州城关系盘根错节,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王大人大概也奈何不得这秦家。冤家易解不宜结,何况大家都是些面子上的人,不好为这事真正撕破脸皮。
“哟,容少爷来了,来来来,兄弟我一来就想着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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