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期待的看着他,“好不好吃?”
凛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把伸手按在沈默后脖颈将他拽过来,低头贴在沈默唇间,将口中酸涩非常的梅r_ou_抵进了沈默口中,末了还不忘咬了沈默一口。
沈默含着凛暮喂过来的腌梅子,咬了咬,疑惑的看向他,“很好吃,你不喜欢?”
凛暮舔了舔唇角,“无福消受,你自己吃吧。”话落,又忍不住看了眼沈默的小腹。
沈默毫无所觉,转眼吃光了一碗腌梅子,便期待的看向了凛暮。
那酸梅子入口浓厚的酸涩口感至今还滞留在凛暮口中,他忍不住舔了下唇角,警告沈默:“别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沈默摸了摸依旧扁平的腹部,皱眉:“可我饿。”
凛暮起身,“我给你做点吃的,现在大概能吃下点东西了。”
凛暮麻利的给沈默炒了碗米饭,谁能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战天国帝君如今也有为自己的爱人洗手作羹汤的一天。
谁知凛暮刚端着炒饭进了屋,沈默立刻伏在床边干呕起来,炒饭的香味如今在他闻来只剩下油腻的恶心感。
凛暮吓的立刻转身端着还热气腾腾的炒饭出去了,随后又端着一碗白粥进来。
好在这次沈默没有那么抵抗,但也不太喜欢就是了,在凛暮喂了两口后,说什么也不吃了。
人哪能一直不吃饭,凛暮便忍不住端起了脸色,舀着一勺白粥的抵在沈默唇边,说道:“吃下去。”
沈默侧开了头,嘴唇紧抿。
凛暮心下也有气,他见不得沈默糟蹋自己的身体,便一手强硬的捏着沈默的下巴,将他掰过来,一手捏着勺子抵在他唇边,“吃。”
沈默仍旧紧抿着嘴唇,就是不吃。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半响,大颗泪珠掉进了勺子里,凛暮一愣,立刻松开了手。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默,只见沈默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泪水顺着脸颊划过,聚集在这几天越见消瘦而尖尖的下巴上,随后坠落。
沈默不是个爱哭的人,哪怕曾经因为入神、因为抵抗蛊虫的控制,遭受过巨大的痛苦,他也几乎没有哭过。
除了为了凛暮,他的泪水从来都是因为凛暮。
但这一次,只是一碗白粥而已,只是不让他吃腌梅子,吃点白粥而已,沈默竟然哭了。
凛暮察觉到了沈默不稳的情绪,立刻将手里的白粥放到一旁,伸手将沈默揽进怀里。
沈默在被凛暮抱住时还伸手挣扎了两下,虽最后还是倚靠在了凛暮的怀里,但明显是不满的。
他哽咽着说道:“我不想吃。”
凛暮低头一下一下的轻吻着沈默的头顶,“不吃身体受不住。”
沈默撇了撇嘴,“不吃,就不吃。”
凛暮叹气,“好,那就不吃,明日大夫就来了,倒是让他好好看看。”
沈默这才小幅度的点点头,随后又说,“我想吃梅子。”
凛暮抱着沈默的手紧了紧,“明天再吃。”
沈默不答应,“现在就要吃。”
凛暮就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抱着他安抚。
谁知不一会儿沈默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凛暮立刻低头看去,沈默居然又哭了。
一张消瘦下来的小脸哭的梨花带雨,双眼乌黑噙着泪,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压制,但肩膀却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凛暮这下真的心软了,他再也无法阻止沈默,沈默就是他的软肋,他的骨中刺心上针,动辄一下,对他来说就是遍体鳞伤。
其实两个人的相处中,只要沈默肯狠下心强硬下去,先服软的一定会是凛暮,可沈默舍不得,凛暮亦然。
如今这一次,倒是意外。
凛暮又去取了一小碗腌梅子,比之上一碗只少不多。
沈默见了不满的撇撇嘴,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他接过腌梅子,立刻就拈了一颗塞进嘴里,眼睛舒服的眯了眯。
此时愿望得到满足,沈默就开始想他刚刚是不是有些不对劲来,按理来说他不是这么无理取闹、情绪波动过大的人。
这么想着就有些愧疚来,他见凛暮沉着脸,便磨磨蹭蹭的把桌边的一碗白粥捧在了手里。
折腾了许久,这粥已经温凉,沈默犹豫了片刻,塞进嘴里一颗腌梅子,这才就着腌梅子开始喝粥。
凛暮见此,几不可闻的叹气,他的沈默啊。
这一天在两人的吵吵闹闹中度过,晚上,沈默安静的窝在凛暮的怀中沉睡,几年来的习惯,哪怕睡前沈默并不在凛暮怀里,睡着后也会自动自发的摸到凛暮,然后贴上去。
大夫是第二天快午时才到的,这里远离九重,叫正罡阁的御用大夫来显然不现实,但好在来的这一位也是当地颇有名望的老大夫。
沈默靠在凛暮旁边,伸出手腕任那大夫把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两日便是时时刻刻都不想离开凛暮,凛暮只要离开他视线超过半个时辰,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心里酸涩的要命,这情形,简直与几年前的凛暮有过之无不及。
老大夫年事已高,一头花白的头发,胡子也是蓄了一大把,白花花的挡着半张脸,他一手按在沈默的脉搏上,一手不停的捋着自己胡子,眉头紧皱,似是遇到什么难题。
沈默见此,心里又酸涩起来,他不会是身体上出了什么大毛病吧?
以前他担心自己的命是算卦系统给的,时时刻刻都怕寿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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