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宿源欢本人正盖着被子仰面躺在床上睡的正熟,对沈默的到来毫无所觉。
沈默走过去推了推宿源欢,见他没反应,只道此人睡眠颇深,便自顾自的坐在桌边拿出包子慢吞吞的啃了起来,直到两个大包子啃完,又喝完了一壶凉茶,宿源欢也没有一丁点要清醒的迹象。
沈默坐在那里等了又等,感染了风寒的大脑昏昏沉沉,致使他也不小心趴在桌上小睡了片刻。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放在桌上给宿源欢带的包子早已冰凉,沈默起身,皱着眉来到床边,使劲推了推宿源欢,他还是没反应。
“宿源欢?”
沈默叫了几声,宿源欢依旧没反应。
细看之下发现盖在宿源欢身上的被子没有一丝起伏。
沈默心下一惊,立刻伸手去探宿源欢的鼻息。
没有一丝呼吸,这是死了?
他猛地伸手掀开宿源欢的被子,探手摸了上去,身体冰凉,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但四肢柔软并未僵硬,扔下手中的被子,沈默立刻转身想去叫人,刚迈出一步,手臂便被人抓住了。
接连几番惊吓,沈默心头有些惶惶,他回头,就见宿源欢抓着他的手臂,懒洋洋的靠着床边揉眼睛,连声抱怨:“没天理啊,觉都不让人好好睡了,小瞎子,你这来来回回折腾什么呢?”
沈默死死盯着宿源欢,嘴唇紧抿一语不发。此时眼前的人双眼迷蒙,嘴里嘟囔不停,怎么也无法和刚刚躺在床上没有呼吸的人联系在一起。
“小瞎子,你别这么瞪着我啊,隔着黑布我都感觉到了你那死盯着我不放的眼神,一大早这么吓人做什么?”宿源欢说着放开沈默的手臂,坐在床边伸懒腰。
沈默看着眼前行动自如、胸膛起伏平稳,脸庞慢慢染上红晕的宿源欢,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宿源欢像是终于缓过神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包子,也不洗漱,直接拿起来便咬了两口说道:“你很上道啊,知道给我带吃的了?啧,这包子怎么凉的?”
沈默终于镇定下来,看了眼窗外的艳阳高照,问道:“放了一上午当然凉。”
宿源欢三两口解决了冰凉的包子,冲着沈默滑稽的挤了挤眼睛,说道:“你不会看着我的睡颜看了一上午?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
沈默:“……”
在沈默的无限沉默中,宿源欢大笑起来,“行了,不逗你了,想也知道你找我干什么,去前面等着吧,我收拾收拾就过去,没想到你这个新上任的小国师,还挺积极啊!”
沈默依言走了出去,随后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皱眉,宿源欢身上疑点重重,但他本人似乎对此避而不谈,而撞破此事的沈默只希望不要凭白惹上祸端,誓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而屋内的宿源欢却沉下脸来,在沈默走后,脸上的红润慢慢又褪了下去,只余死人般的冰凉苍白。
他喃喃自语:“大意了,沈默么……”
沈默一路走到前厅,又出了大堂,站在执法堂门口,看着往来路人。
没有心跳脉搏却活蹦乱跳的是什么?活死人?
沈默甩了甩头,因为感染了风寒而昏沉的脑袋更加沉重,便不再细想。
沈默来到这异世之后的目的很简单,活下去。
就像他说过的,他,贪生怕死,他不想死。
想到此处,沈默抬手压在自己的心脏上,按了按,一想到死亡,这里便会酸涩起来,似是不甘。
片刻后,宿源欢换好一身黑衣出来,抬手递给他一样东西。
“喏,是你的吧?掉在我房里了。”
沈默回头,看到他手上的东西,瞳孔一缩,立刻拿了回来,这是帝君巡城那日,那个烂脸断腿说不出话的男人临死前扔过来的雕花玉佩。
宿源欢垂头看了看他,突然道:“这不是战天国的东西吧?”
“这玉透光极好,浅黄嫩绿,隐有蛇纹,应当是蓝田玉,上面雕的也不是战天国内应有的花,而是木棉,木棉出自昆国,乃是昆国特有,而昆国又盛产蓝田玉。这玉质地乃上上之等,非普通富商百姓能有,定是昆国达官贵人之物,据传昆国皇室最爱木棉,这玉,该不会来自昆国某位皇室之手吧?又或者,你是昆国皇室之人?国师大人,你很不简单啊?”
宿源欢话落,玩味的看着沈默,眸中深浅,皆是猜忌。
沈默听他说完,抚了抚被塞回腰间的玉佩,随意说道:“捡的。”
宿源欢一愣,随即大笑,边笑边拍沈默的肩膀:“你搪塞我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过也罢,我宿源欢向来不爱多事,也希望你,亦是如此……”
沈默被拍的肩膀震颤,知道宿源欢用了些力气,也明白了宿源欢话中暗意,两人算是互有把柄了吗?
宿源欢好不容易不笑了,停下手,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国师,我们今天该如何查案啊?”
沈默:“再去趟景府,我要再看一看景伯中的书房。”
宿源欢欢快的答应:“得嘞,听您的!走着?”
二人悄悄来到景府景伯中书房,此次由似乎武功高强的宿源欢带领,两人并未惊动任何人。
景伯中书房室内一切与昨日无差,宿源欢倚着门框,看着沈默弯腰一本本的翻看起散落在地上、桌上的医书,问道:“你要找什么?”
沈默翻着手里的医书,这些医书上到处是细豪所标注的感想和注释,可见景伯中有多痴迷于钻研医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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