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她到底是谁?
弄清这一点,谈何容易。
现在唯一的线索,是她跟萧家的关系——如果像萧肃说的,她对萧家怀着某种神秘的仇恨,那她在“重生”之前必然和萧肃的父母有过过往,顺着这条线查,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方卉慈曾经拿着一张酷似洪颖的偷拍照片,可惜萧肃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个装着照片的黄杨木匣子。
荣锐怀疑那匣子还在不在,会不会被销毁了,不过现在丁天一忽然反悔控告萧肃,倒是牵出了一条新线索。
他说“一起等着看”,未必不是实话。
那就一起等着看吧。
农历春节前半个月,萧家再次陷入了纷杂的忙乱。
方氏要年终审计结算,给中高层分红,给基层发年终奖,还要准备尾牙和团拜……萧然忙得脚不沾地,虽然有各路老臣保驾护航,还是弄得心力交瘁。
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丁天一当初某些话是对的,商场如战场,一个女人拼杀起来,付出太多。
但毕竟,干什么都要拼要杀的,就算留在家里当主妇,不也要时刻防着人老珠黄老公变心、小三进门人财两空么?
她这样有两代人开山铺路的,已经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于是萧然白天各种崩溃,晚上回家在房间里鬼哭狼嚎一通,第二天照旧踩着小高跟昂首挺胸出门,又是好汉一条。
连萧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妹妹不是凡人。
方卉泽比萧然还忙,他的公司和方氏这种传统结构不一样,合伙人文森是个孤僻的技术狂魔,只负责核心引擎的研发,其余一概不管,所以他既要负责游戏的开发运维,还要负责外联公关、和甲方谈判,三头六臂身兼数职。
有时萧肃半夜失眠,下楼找点儿吃的,还听见他在房间里和不知道哪国的合作者吵架,三四种语言切换流利,仿佛活的翻译机。
相比之下只有萧肃稍微闲散一点,但也不是没事做,除了隔一天去陈医生那里看望、照顾母亲,隔三差五还要被吴星宇带去派出所接受各种询问。
不得不说丁天一的律师还是很刁钻的,虽然吴星宇拿出的证据非常充分,他还是找到了很多似是而非的点,比如萧肃是学生物的,对人体很了解,捅丁天一那一刀位置那么准,未必不是故意的。
另外,因为萧然知道丁天一的血型,而那天医院公示牌上显示该血型紧缺,萧肃很有可能根据这一点蓄意谋杀,毕竟丁天一是害死他母亲的嫌疑人之一。
萧肃对此不予置评,全程由吴星宇出面辩论。吴星宇吃了他这么多年便当,这次卯足全力,来来回回和对方律师大战三百回合。
折腾了半个月,都快过年了,吴星宇慢慢觉察哪里不对,迟疑着对萧肃说:“我怎么感觉对方怪怪的,咬你咬得很紧,但又不像是要咬死,好像是专为了折腾而折腾的。”
萧肃再佛系也感觉到了,问他:“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还是要人?”
“要人干嘛?蓄意谋杀不可能的,最多判你防卫过当,就你这身体,随便一个医院证明就能保外就医,折腾个屁。”吴星宇说,“要钱,之前那笔赔偿已经很高了,法官除非特别仇富,不想干了,才会判更多。”
想了半天,他说:“我感觉他们就是纯折腾,恶心你,让你过不好年!”
“……”萧肃开始怀疑自己信错人了,“过不好年”也算目的?丁天一是二十多岁,不是二岁!
吴星宇蹭了顿晚饭,在荣锐特别健康的冷酷的目光中拍拍屁股走了,连宵夜也没好意思留下来吃。萧肃和他的上门女婿or童养媳在客厅打了一把游戏,方卉泽回来了。
见他们俩在玩《大荒》,方卉泽笑着说:“看来我这游戏反响不错啊,家里已经有俩人开始沉迷了。”
这游戏确实挺好玩的,尤其是公测的ar版,萧肃摘下ar套具,真心赞道:“引擎太厉害了,浸入体验很微妙,你的合伙人真是天才。”
“唔,他也就这个在行了。”方卉泽总是很少提到文森,即使萧肃偶尔提到也会刻意回避,“对了,有件事跟你说——关于你那件案子,我想不要再拖了,别弄到过年,让大家扫兴。”
这些天他忙着游戏的事,都没怎么过问这件事,萧肃有些意外:“哦?”
“我今天让秘书联系星悦之美的高层,打算给他们公司注资。”方卉泽神色平静,仿佛在说“我今天丢了一块钱”。
“什么?”萧肃皱眉。
“他们这么折腾,无非是找你和然然的麻烦。”方卉泽说,“走法律途径是没错,但我是生意人,更喜欢快刀斩乱麻——他们现在面临着严重的诉讼,最需要是无非是钱,那我就给他们钱好了。”
“你说什么?”萧肃仍旧觉得逻辑混乱,“你给他们钱?你要收购星悦之美?”
“不,只是注资,成为他们的大股东。”方卉泽说,“这十天我专门让一组人研究了他们的财务情况,感觉还可以,就当风险投资了吧。今天我已经通过秘书给丁天一递话了,附加条件是让他别折腾你。”
他脱下大衣丢在沙发上,坐到萧肃身边:“阿肃,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丁天一这种人,你与其指望他的良心,不如指望他的智商。星悦之美是他的心血,抓住星悦之美,就等于攥住了他的七寸,他只要智商在线,就不会反咬自己的金主。”
“现在,你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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