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部城登机的乘客有十二人,他们的座位分散,似乎不是结团。
“欢迎登机。您坐……18a?”乔宇颂见到一位老先生拎着一只笨重的大纸箱往里走,立即打开附近有剩余空间的行李架,“您好,行李可以放这边。”
正在乔宇颂帮那位老先生把纸箱塞进行李架时,一个自行落座的大姐朝他打招呼道:“哎,帅哥,有靠枕吗?给我一个靠枕。”
“好的,您稍等,稍后为您送过来。”乔宇颂往前走,提醒只顾着放行李的乘客,“您好,请您先侧一下身,让后面的旅客过一下。”
说完,乔宇颂等后面的旅客通过后往前走,才扭头,便看见了宋雨樵。
宋雨樵没有马上留意他,而是顾着和身边的男人交谈,看样子两人是熟识。见到那个男人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乔宇颂的心中一堵,但很快,宋雨樵就转头看向了他。
那个男人的座位和宋雨樵的不相邻,宋雨樵在15c坐下后,他便独自往后排移动了。
乔宇颂继续往前走,对坐在紧急出口附近的乘客进行说明介绍,请他们将行李放进行李架,地面不允许放置物品。
在取得这些乘客的理解后,乔宇颂对他们礼貌地欠了欠身。
他转过身,正遇上宋雨樵观察自己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凛。
宋雨樵见他的样子看起来分明并不为在飞机上相遇高兴,神情甚至有些复杂,既紧张又犹豫,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宋雨樵莫名其妙,在他经过时开口,不料还没出声,乔宇颂就径自往后走,完全没有停步和理会的意思。宋雨樵讶然,回头望向乔宇颂的背影。
怎么回事?宋雨樵费解得很,心想早在从锦蓉回西部城前,他已经报备过这几天无法联系,乔宇颂应该很清楚才对。
既然没有联系,他又在什么情况下得罪了乔宇颂?宋雨樵百思不得其解。
留给经济舱的靠枕本就不多,因为飞行时间较长,不少在春林登机飞往析津的乘客都向乘务员要了靠枕。
靠枕所剩无几,乔宇颂好不容易从一个行李架里找出一个,给先前那位大姐送去。
没想到,刚才和宋雨樵一起登机的男人居然坐在那位大姐身边。乔宇颂将靠枕送给大姐时,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长得真帅,文质彬彬的。
乔宇颂离开时心想:宋雨樵他们研究院的人一个个都长得又高又帅,怎么不直接组团出道算了?
“您好,先生。请问是不是预订了一份蛋奶素?”路过的空乘在确定座位号码后,笑着问宋雨樵。
宋雨樵原以为乔宇颂会亲自来确认此事,心中惊讶,点了点头。
“您稍等,稍后为您送过来。”她说。
年轻的空乘笑容格
外灿烂,让人觉得此时不回以笑容反而是不礼貌,宋雨樵对她淡淡笑了一笑,说:“谢谢。”
当然,宋雨樵坐在经济舱,而且并非北航的vip卡客,乔宇颂完全没有必要对他特殊关照。
如果摆着这样的心态,他完全能够说服自己理解乔宇颂的行为,偏偏这很困难,非常困难,尤其是他已经得知乔宇颂曾经为了他做过好些荒唐夸张的事情以后。
飞机尽管在降落时延误了,起飞倒是准时。
很快,停机坪上的飞机开始滑行。
客舱服务将在飞机起飞后的二十分钟开始进行,宋雨樵拿出日程本,翻开职工公休安排表那两页,确认所里还有多少人没有休年假。
因为工作性质,大家的工作时间安排得都很满。据说,前些年院里大部分部门都无法完成年假指标,也就是说,很多人从年头工作到年尾,没有休年假。
这两年上面对这个抓得很紧,要求各部门必须完成职工休年假的指标,否则年终进行考核。宋雨樵身为see所研发部的主任,若是部门遭到考核,他得担大头。为了免于考核,他得尽快安排剩下没休年假的人休息,包括他自己。
宋雨樵埋头确认这件事,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眼看飞机起飞已经二十五分钟,客舱服务还没开始,宋雨樵往后舱工作区望了一眼,只能隐约看见帘子在晃动。
飞机出现了明显的晃动,客舱广播随即响起,说遇到气流颠簸,暂时不能为乘客进行客舱服务,请乘客们稍作等待。
宋雨樵合上本子,百无聊赖。他将靠枕垫在腰后,在颠簸中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闭目养神的宋雨樵察觉有人从身边经过。
他睁开眼,果然是推着水车和餐车的空乘。
驾驶舱和头等舱里的人自然最重要,空乘们先将餐水送往前舱。
看着乔宇颂把水车往前推,经过自己身边时不曾低头,宋雨樵隐隐感到不耐烦。
终于,他的不耐烦在拿到旅客餐时,达到顶峰——
宋雨樵从另一名空乘的手中接过预订的旅客餐,抬头看见乔宇颂推着水车朝自己走来,而乔宇颂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问另一侧的乘客需要什么。
宋雨樵没有胃口吃饭,回头看看送餐水的空乘们什么时候完成这一轮的工作。
他身边的乘客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看起来登机前已经饥饿难耐。宋雨樵杯中的温水才喝了一半,便看见他已经把全套旅客餐吃完了。
这位大哥喝完饮料,看了宋雨樵面前的餐盒几遍,似乎对他还不吃饭感到好奇。察觉宋雨樵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笑道:“要赶紧吃,不然等会儿他们就来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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