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刚盛出来,大门就被拍响了,严墨戟开门一看,果然是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头发散乱的明文小丫头。
严墨戟让她进来,失笑道:“你还真过来了……天这么黑,一个人不怕吗?”
这个点,天色可还是完全黑着的呢,明文这么大的小女孩,竟然胆子这么大,一个人走夜路?
纪家老两口竟然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门……
纪明文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闻言一昂头:“我才不怕呢!有哥哥在,咱们家都很安全!”
对小丫头莫名充足的信心,严墨戟没有在意,一笑置之,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向厨房:“洗手吃饭吧,给你煮了面。”
猪骨汤面!
纪明文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也不困了,洗了手冲进厨房,眼巴巴的等严墨戟和纪明武都坐下,才拿起筷子咕噜噜的吃了起来。
严墨戟嫌热,慢悠悠吹着吃了两口,抬起头时惊讶的发现,自己面前的这对兄妹碗里的面和汤都已经空了。
小丫头还眼巴巴的看着他——确切的说,是他面前的那碗面,有些期盼的问:“墨戟哥,你不吃了吗?”
纪明武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沉着的目光看向的位置,显然与纪明文抱着同样的想法。
严墨戟嘴角抽了一下,赶紧拿起筷子:“吃,当然吃!”
——这对兄妹吃饭简直不是人啊!
吃完饭,纪明文主动去洗碗了,言谈之间也对严墨戟颇为亲昵,完全没有了一开始见面时的敌意。
严墨戟很久之后好奇问过纪明文:“为什么吃了一顿饭你就对我改观了?我做的饭有这么好吃吗?”
“有!”纪明文响亮的回答,认真的道,“我哥说了,能认真做好一件事的一定都不是没用的废柴,墨戟哥你做的饭这么好吃,肯定下了很多功夫!但是在嫁给我哥之前都没人知道你这么会做菜,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意装成浪荡颓废的样子吧!”
严墨戟:“……你想得还挺多。”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眼下严墨戟还是与拖着拖车的纪明武一起出门,赶早摊去了。
今天出摊的时候,严墨戟在原本写着价格的木牌上多加了一行字:
“新铺筹备中。”
来购买煎饼的客人们看到严墨戟牌子上的那句话,无不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小郎君才卖了一个多月的煎饼,就已经攒够了开一家店铺的本金了?这煎饼有这么赚钱?
——听说这小郎君从前身上还背着赌债哩!
有那相熟又好事的老顾客,看了牌子上的字,调侃严墨戟道:“哟,小郎君,这么快就攒够开铺子的本钱了?赚得不错呀!”
严墨戟手里没停,做好一份煎饼递过去,脸上还是带着笑:“租的铺子罢了,到时候还要仰仗诸位多多光临啊!”
那客人接过来,嘿嘿笑道:“那当然……也就小郎君你这儿,不用我说就记得我吃什么口味。”
也有好奇的客人问:“小郎君,你这新铺子在什么位置啊,远不远?”
“不远,就前面路口拐一下,以前那间茶肆的位置。”
吃惯了严墨戟的手艺的老顾客,都纷纷表示到时候一定会去光顾严墨戟的新店,但是也有那一直眼红严墨戟的摊子赚得红火的长舌妇,在背后窃窃私语:
“才赚了几个钱就敢去开铺子,跑堂的命还想当老板!”
“谁说不是呢!我看啊,八成是要把钱财都赔个干净!说不准还得欠上一笔债呢!”
“到时候看他怎么哭……”
对于这些纯粹出于嫉妒的恶毒闲言碎语,严墨戟就算偶尔听到也是一笑置之,完全当做没听见一般。
他倒不是多么心胸宽广,只是现在为了开店他要忙的事情可不少,跟几个小心眼儿的人计较,岂不是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当然,也有当面找不自在的……比如眼前这个一脸鄙薄的王大婶,拧成“川”字的眉毛和狭窄的眯缝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嫉妒与恶意:
“你这小白脸,天天在这大街上卖笑就算了,还当是开铺子有那等容易?我看一准儿要赔个干净,到时候纪瘸子那个破落户都不要你了,我瞧你能怎么办!”
原本严墨戟是来找张大娘的,不巧在巷子里碰上了她。他本没打算理会这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妇人的,只是她指责他也就算了,连他家武哥都带上了,那严墨戟可就不能忍了。
“王大婶,您也甭担心,我这铺子赚多赚少也都是我自己的事儿,您还是多c,ao心一下你自己吧。”严墨戟伶牙俐齿的反驳她,“听说令郎最近又去赌钱,输了还被人拉在大街上打?”
提到儿子,王大婶脸色变了,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怨毒的目光看向了严墨戟:“呸!还不是你这个混账带坏我儿子!你这小畜生,早晚被追债的打死!”
“我的债务可是还清了,不知道您的债务呢?”严墨戟冷笑了一下,“林二哥上次还说,您要是再不还钱,就打断令郎的腿吧?”
严墨戟在第一次王大婶找他麻烦之后就特意打听过,原来王大婶一直对自己如此恶意,是因为她认为原身带坏了她的儿子,带着她儿子一起去赌钱。
只是从原身的记忆看,虽然确实有个叫王二的“赌友”,但是要说谁带坏谁……哼,原身胆小怕事,虽然从养父母家染上了赌瘾,可也不敢赌多了,能把赌债欠到这么大,跟王二的煽风点火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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